猜得到
很无聊,很幼稚。
单成韵闻声翻了个白眼,又想站起。
“…算了。“戚时久见状,伸手按住她,轻轻笑了笑,“别理他。”
“你越搭理,他越起劲。”
其实她有时候挺羡慕封邈和单成韵的。
羡慕沐浴在爱里的人,有很多朋友,活泼可爱;可以坦然地面对彼此,甚至无话不谈。
她羡慕这种开朗大方的灵魂,如同鄙夷自己阴私别扭的残垣。
像只不自信的刺猬。
不敢直视、强作正视、再缩回去。
纷乱思绪中,她余光瞥见单成韵紧紧捂住耳朵。“那些东西。“戚时久笔尖朝后方指指,难得沉默了瞬,才抿唇笑了笑,“都是送给齐迢的吗?”“是啊,齐迢生日每次都放寒假,所以好多女生都习惯初七那天来趟学校,有时候门卫大爷会放行;万一学校不给进,就托大爷帮忙把礼物放进齐迢桌肚。”戚时久唔了一声,佯装好奇:"这么多礼物,他收的过来吗?”
“齐迢从来不收啊。”
单成韵说完,看见戚时久微挑了下眉,她仿佛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般,讲得更津津有味。
“呐,齐迢初中那会儿,寒假结束一般就直接被老师拉去竞赛队了,经常不来班里。每次都是同桌忍不下去堆积如山的桌面一一噢就是封邈这个冤种,他俩同桌很多年了,主动捧到齐迢家里一股脑给他。”
“……这样啊。”戚时久一边垂眼听,笔尖一边无意识顿顿戳着桌面。
单成韵好像没意识到,曾经会和她一起吐槽不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追齐迢的人,已经很久没再搭过声。单成韵扭过头,还想再絮叨些什么八卦,突然惊奇一一“咦?小久,你怎么瘦了好多?在常姨家这几天过得不好吗?”
突如其来的问询,戚时久一愣,本能否认:“没有的事。”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除夕发高烧挂了两天水的事,所以单成韵并不知情。
单成韵圆圆的脑袋探过来,认真打量:“真的哎!你看你下巴都变尖了一大圈……”
“嘘嘘嘘一″
“老包来了!”
不知是谁通风报信,教室里一阵归位的混乱脚步后,一瞬安静下来,单成韵也止住了话头。
开学的实感从沉默里开始蔓延,戚时久却松了口气。她视线一直落在摊开垒好等待被收走的作业册上,却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一刻,她才忽然后知后觉地庆幸,没有在前几天离开齐迢家时、提前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到他卧室。比起那些精美的包装,实在太拿不出手。
明明不该这样攀比,但。
纤白指尖在桌肚里愈发攥紧,略显寒酸的礼物上被捏出薄薄的汗,如同烫手山芋般。
这一天过得浑噩。
直到放学戚时久拒绝了单成韵的邀约,独自留在座位;走读生回家、住校生吃饭,教室空荡荡,她只侧首发呆。
窗外日暮里,夕霞熔金。
混光将女生脸颊的细屑绒毛都染成暖色,良久,长睫倏尔扇动,戚时久起身。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面对后桌,做贼似的,猛地弯腰。
一咬牙,一狠心。
把东西一股脑塞进齐迢桌肚。
一整个快准狠。
仿佛卸下什么心事,戚时久如释重负,拿起桌上的校园卡,准备赶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宿舍收个衣服。长马尾不停地荡,发尾连刺着颈后轻痒。戚时久略带坦然地想,只要送出去,就是还了人情。
反正齐迢也不会看。
她最讨厌欠人情。
大
夜渐渐凉了,封邈提了个巨大巨重的塑料袋,颤飕飕站在寒风里,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老子晚自习结束就来你家楼下等了,你丫的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冻死我了。”
话筒那端摩挲了一阵,而后一个冷淡稍哑的嗓音响起:“…等我做什么?”
“生日啊齐迢!“封邈冷到哈气,“你不能去集训了连自己生日都忘了吧?”
身后忽然有辆黑色轿车极慢速驶来,封邈听到后,条件反射往旁边退了几步避让。
车却倏尔无声停下,下一秒“咔哒”一声,后座车门打开,话筒和耳边同时传来相同频率的话语。“我到门口了,挂了。”
“………嘎?“封邈一脸懵毕状回头。
后座车窗摇落一半,封邈只瞥见男生薄唇抿着,笔挺坐着,大框架镜、白口罩、黑羽绒服,咖白格围巾束垂。瞧着极冷倦。
齐迢低咳了声,朝司机微微颔首:“辛苦杨叔。”因为身高太高,他下车时还低头俯身、再迈长腿,看得封邈一阵牙酸。
”…少爷,这是少爷啊。“封邈一边慨然,一边鼓掌,频频啧声。
齐迢抱臂,静静睨着好友在那儿演,直到他这幕独角戏再也演不下去,才慢条斯理答:“嗯,少爷。”封邈刚要接话表示肯定,就听见齐迢又闷咳了下,嗓音漫不经心:“你指的是被要求参加六门竞赛的牛马吗?”封邈心里骂爹,这让他怎么接。
“滚滚滚,我不配跟马上保送清北的人说话。"他一股脑把手里硕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