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至少他们还拥有彼此。

还拥有想要回到自己宇宙的信念。

就是再这样的前提下，在似乎永无止尽、一成不变的篝火燃烧声中，诡异出现的灿金色光芒没有给任何人反应时间，等迪克·格雷森回过神来，他已经出现在了这个……末日酒店？

就像是脑海中被刻印了知识一样，再望向自己所在的地方时，迪克在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在哪，就像是吃饭的时候使用餐具一样自然，这本该是经过教导、培训才能理解的事情却在一瞬间就取代了迪克的本能。

那阵金色光芒究竟是什么东西？

蝙蝠家族的成员可不是会轻易被本能跟诡异裹挟的人，在第一时间迪克就准备反抗这试图控制他的本能，但满地散落的金色粉末边上站着两个看上去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让他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啪哒。”扫帚落地的声音将呆愣住的三个人都从惊愕之中唤醒，看上去已经没有曾经柔弱开朗模样、以至于迪克甚至有点认不太出来的女孩三步并作两步，矫健的出现在了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前方一步的距离，将迪克跟阿尔弗雷德隔离开来。

‘啊，是洛克希吧？’在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话语却只有这么一句，就像是他们被困在那奇怪空间的五年里，每分每秒都在担忧着家里的情况，只有达米安似乎很平静。

即便过去了五年，但时光的痕迹似乎在所有人的身上静止，进入空间里的达米安不管过了多久依旧是十五岁的模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冷声说道，“如果她是个韦恩，她可以做好任何事情。”

真羡慕他可以如此相信血脉的力量，至少那个时候的迪克是这么想的。

‘是洛克希跟阿尔弗雷德，感谢上帝，这难道是梦吗？’在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想法有很多，只有这个永恒的充斥在迪克的脑海中，绷紧了整整五年的神经在这一瞬间猛然松懈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哭。

从他成年之后…不，从他失去亲生父母之后，迪克就已经很少任由眼泪侵蚀自己，但总得有人宽恕喜悦的泪水。

【你不能暴露身份。】就在迪克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猛然僵住的身体跟在一瞬间定格成PPT的画面在一瞬间劫持他，就像是莫名出现的习惯，这声音来得毫无道理，像是有人在他的脑海中说话一样，用的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不能暴露身份。】

【你不能暴露身份。】

【你不能暴露身份。】

……

持续的声音无机质的像是跳针一样，一直到迪克将喊出洛克希名字的想法收回，他才猛然抽动指尖，由远而近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咳咳，你就是新来的员工吧？”

“恩？啊？员工……对对，你这里是末日酒店吧？”迪克的脑瓜子嗡嗡的，他猛然回过神，接过洛克希话头的时候给阿尔弗雷德比了个隐蔽的手势，暴露身份有很多方式，但刚刚猛然静止的时间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他说不出口，可以钻阿尔弗雷德这个空子，但尚且摸不清楚这个诡异存在的目的以及能力的迪克决定再缓缓，他自己怎么样都不重要，若是随意行动害了阿尔弗雷德跟洛克希，那他才是蠢货。

蝙蝠家族向来善于谋定而后动，他得摸清楚规则才行，况且……那金色光芒可以把他捞出来，没道理其他人不行。

就在迪克思索着现况的时候，他面前的洛克希露出了一口靓丽的大白牙，弯腰从地面上捡起阿尔弗雷德刚刚掉落的扫帚，“欢迎你加入我们末日酒店的员工行列……但是这个满大厅都是的金粉我是不会扫的！”

……。

即便距离上次跟这个妹妹说话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迪克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

不愧是你啊！

青年在脑海中大声的感叹，目光终于落在了脚下金碧辉煌的地面，以及看上去似乎十分美轮美奂的酒店大厅。

‘末日吗？’他在心底暗自思忖着，即便思维告诉他现在的世界跟他们离开时已经大不相同，但怎么个不同法却没有任何描述。

他好脾气的接过扫帚，准备先把大厅打扫干净之后再私下跟阿尔弗雷德打探情报，然而下一秒，青年猛然抬头望向酒店大门的方向，冲过来的那是…吉普吗？

在迪克有动作之前，他眼前穿着一身利落战斗装备的洛克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酒店大门，单手拎起门边的冲锋枪。

吉普一个急停甩尾，从车上跃下来四个高大壮汉，朝着大门的方向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直到几发子|弹精准的击中他们面前的地面时，才猛然停下脚步。

“Stop.”女孩平静的开口，“Or 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