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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外甥女婿跟他妹妹这样的客人比较体面。
姜柳搀扶着王银儿走前面,姜椿等人跟在后头,来到王银儿屋里坐下。
不用王银儿吩咐,姜柳就自觉去烧水泡茶。
来的路上,姜椿已提前将王银儿的事情跟宋时音说了,宋时音听完后,对王银儿十分钦佩,甚至觉得两人有些同病相怜,不自觉对她亲近几分。
宋时音斜了眼炕桌上铺着的笔墨纸砚等物什,主动与王银儿搭话道:“姐姐在写什么呢?莫不是跟我们兄妹一样,在抄书挣钱?”
王银儿笑道:“我那一手狗爬字,抄出来的书,只怕倒贴钱给书铺,人家都嫌占地方,不肯收。”
姜柳正好进来端茶壶,闻言嗔道:“表姐你别装相,桌上那些狗爬字分明是我写的,你写得可比这强多了。”
王银儿失笑:“能强多少?不过是狗爬字跟鸡爬字的差别罢了,总归上不得台面。”
宋时音殷勤道:“不妨事,多练练就好了,改日让我,改日我给你们写一份簪花小楷字帖,你们可以照着临摹。
好好练上个一两年,能不能写出风骨不好说,但写板正肯定是没问题。”
她本想说让自己大哥给她们写一份字体,想到大哥如今已经成婚,得避嫌,连忙改了口。
王银儿跟姜柳闻言大喜,齐齐向宋时音道谢。
宋时音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们不必如此客气。”
又感慨道:“我从前还嫌家里要求严,女孩儿也必须正经在家中女学念书,我为了逃避课业,没少去亲戚家躲懒。
现在想来,得亏正经上过几年学,不然这会子别说给你们写字帖了,就是想抄书挣钱都不成。”
姜柳点头附和道:“可见小娘子还是得能读会写才成,我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才央求表姐教我认字写字。”
说完,她便端着茶壶出去了。
姜椿问王银儿:“你身子如今恢复得如何了?”
王银儿笑道:“还成,已经能拄着拐杖在堂屋里走一个来回了。”
说起这个,姜椿起身坐到炕上,抽了张空白的白棉纸出来,边提笔在上头写写画画,边说道:“我给你画副双拐,你回头让姑父给你找木匠做出来,肯定比你那根木头拐杖好用很多。”
王银儿高兴道:“我正嫌那木头拐杖不好用呢,姐你可真是给我雪中送炭了。”
又道:“也不必另寻木匠,我爹就能做,他可是正经在木匠铺当过三年学徒的,木匠手艺还过得去。”
说着说着压低声音,吐槽道:“就是人懒又馋,我爷一走,没人能压制他,我奶又一味纵容,这才变得浪荡不成器。”
随即又狡黠一笑:“亏得姐你把他狠揍一顿,如今镇上那些混子不敢寻他玩,王寡妇也不叫他进门,他只能老实待在家里看店,比我爷在时还规矩呢。”
姜椿勾了勾唇,得意道:“讲道理得跟能讲道理的人讲,你爹那样的人,武力压制比讲道理管用多了。”
王银儿看了宋时桉一眼,打趣姜椿道:“那姐姐你素日是同姐夫讲道理呢?还是武力压制呢?”
姜椿白她一眼,哼笑一声:“你姐夫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舍得对他动粗?”
宋时桉抿了抿唇,她的确没对自己动粗过,但她显然也不是个讲道理的主。
王银儿夸张地“哎呀”一声:“姐,我跟阿音还是未出嫁的小娘子呢,你怎能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羞人的话?”
宋时音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这算什么,大嫂这人得空就秀恩爱,自己早见怪不怪了。
毕竟自己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儿,连大哥大嫂的壁角都听过呢。
姜椿歪头朝门口瞅了瞅,没瞅到她姑姜溪的身影,这才哼笑一声:“你们合该多听听这些事情,多瞧瞧甚样的男子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免得以后被人哄骗。”
说到“多瞧瞧甚样的男子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这句话的时候,她还特意转头看向宋时桉,明示这是在说谁。
宋时桉勾了勾唇,唇畔露出个浅笑来:“多谢娘子夸奖。”
顿了顿,又十分又男德地补了一句:“娘子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女子。”
王银儿:“……”
你们也忒不把我们当外人了?
她无语地看向宋时音,试图寻找共鸣,却见宋时音一脸淡然,正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顿时对她心生怜悯,这是遭了多少表姐荼毒,方才能做到如此无动于衷?
王银儿无语道:“姐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姐夫这样长相、品性的男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我跟阿音若当真听你的话,照着姐夫这样的标准找相公,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自己这样的身体状况,嫁人生子等于自寻死路,她才不会如此想不开呢。
不等姜椿回话,宋时音就无所谓地说道:“嫁不出去就不嫁呗,可以学嫂子花钱买个上门女婿回来呀。”
王银儿听得目瞪口呆。
阿音她哥还在呢,怎地就轮到阿音买上门女婿传宗接代了?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