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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她都怀疑人生了:“这是你吗?”
写完她的自省书后,总算轮到他俩了。
秦千凝拿过计绥刚才构思出来的报告一看,指指点点:“什么叫进入练气八层后就没进步了?”她纠正道,“这明明是瓶颈期。进入练气八层后,暂时还在瓶颈期,修炼思路在酝酿,下月应该有突破,功法调整花时间,领悟很多比较乱,需要静心整理好,场地限制没办法,剑法创新有苗头,论道比拼安排多……”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对两眼冒金星的计绥说:“你拓展拓展,写个五页。”
赤风在旁边看得手心出汗,“咕咚”咽了咽口水,又敬又畏地把自己的自省书递给秦千凝:“那我这个怎么改?”
秦千凝随手一翻,就看到赤风在反思自己和同门聊天过多占用了修炼时间(主要是秦千凝上下学路上话太多)。
她叹了口气:“你这是与同门交流讨论了目前修炼存在的问题,通过探讨和学习,不断迭代更新修炼功法,积极借助师门力量促进修炼经验的共享与传递……”
赤风一开始听得稀里糊涂地,渐渐地还听出一点道理来,晕乎乎地道:“我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
秦千凝打开瓷杯盖,吸溜了一口热茶,咂嘴:“去写吧,写完返给我审一下。”
于是张伯修小心翼翼来到浮银峰时,就见到木屋窗台上趴着写自省书的两人,一脸乖巧,他们身后木桌旁坐着优哉游哉喝茶的秦千凝,派头像极了在宗门熬了百八十年的长老。
他本来害怕撞见沧尘长老,想先问了再来,但浮银峰三人没一个人回他传讯,所以只能胆战心惊地飞过来。
一来就见到这幕,太过震撼以至于看见沧尘长老都没这么害怕了。
沧尘背着手:“你来浮银峰有何事?”
张伯修磕磕巴巴:“我、我……”他伸手指了指秦千凝的小木屋。
本来还肃着脸的沧尘表情一变,竟有点和蔼可亲:“来找千凝的啊,去吧去吧,喝茶吗?”
张伯修差点没崴了脚:“不、不用,我不是来找她玩儿的,我是有事请教。”
沧尘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笑得张伯修背脊发冷,汗毛耸立。
他咽了咽口水,双腿虚软地走到小木屋跟前。
秦千凝老远就见到他了,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见鬼了?”
张伯修擦了擦额角的汗:“……差不多吧。”
他吐出一口气,迈入小木屋:“我把自省书写了,满打满算也没能写到三千字,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们怎么写的。”
他想往窗台上趴着写字的两人那看去,结果计绥和赤风不约而同地遮住自己的小册子:“不准看!”这可都是他们想不出的精华,怎么能随便给人抄去。
张伯修撇撇嘴:“你们多大了?”跟刚上学堂的小童一样,幼不幼稚。
不看就不看呗,他挤出笑,朝秦千凝那边走去:“老秦啊——”
秦千凝伸手:“包教包会,收费一灵石。”
张伯修毫不犹豫地掏钱了。
秦千凝把他的小册子拿过来一看,倒是有点悟性,屁大的事都要写进去,只是说法实在欠斟酌:“什么叫帮助执事堂更换新桌子?”
张伯修涨红了脸:“就是前一阵子师兄让我帮忙嘛,我想着以后总要从事这些事务,就过去先试试……”
本以为秦千凝是要批评他这种什么都往上写的无耻做法,结果却听她道:“不是换桌子,是协助执事堂师兄完成宗门日常运营工作。”她一边说一边用笔勾画,“帮惜霜长老去多宝阁买玉环,不对,是规划和实施惜霜长老布置的采购计划和采购流程。”
噼里啪啦说一通,张伯修晕乎乎点头。
接到张伯修传讯“浮银峰辅导报告,速来!”的谷蝶一来就遇到了沧尘长老,一波震惊未过,走近见到窗台上趴着写报告的小学生三人组,再次震惊,坐到秦千凝面前掏灵石等辅导,震惊到达顶峰。
听完辅导后,她晕乎乎地往窗台走,趴在那儿奋笔疾书的三人把小册子一捂:“不准看!”
谷蝶:“……我不稀得看你们的。”
窗台趴满了,秦千凝喝茶的木桌她不敢过去,正犯愁时,传闻中十分可怖的沧尘搬了个小木桌过来:“小友,在这儿写吧。”
谷蝶一幅见鬼了的表情:“谢、谢谢长老。”
沧尘笑眯眯地摆摆手:“和千凝好好玩儿。”
谷蝶僵硬地笑着点头,等缓过这阵劲儿以后,她的传讯玉牌闪了几下,掏出一看,正是前队友和同窗们发来的求助。
谷蝶毫不犹豫地向他们发讯息:“浮银峰一灵石辅导自省书,手把手教学,速来!”
“浮银峰”三个字足够劝退所有的弟子。第一,那里有沧尘长老,谁都不敢去触霉头;第二,那是万壑宗最落败的峰,抵触偏远师门小,都说有霉运在。
但他们抓耳挠腮实在是写不出三千字,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一传十十传百,鼓足勇气来到浮银峰的弟子一看,卧槽,怎么排起了这么长的队。
一个面容和善的男人走过来:“小友也是千凝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