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仿佛带着三分醉意的看向了周根娣,然后调笑着说道:
“是吗?我是真没想到,原来马太太还会相人呢,那我可得借你吉言了,另外,我得说一句,马太太你才是大胸怀!”
叶晨和周根娣之间的暗通款曲,陆桥山看得是一清二楚,他心中暗笑马奎这个傻叉,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浪货,这货头顶上的一片绿是指日可待啊!
陆桥山看着叶晨和周根娣,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神色,这时陆桥山的太太却明显看出了梅姐的不悦来,赶忙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对着叶晨礼帽和庄重的说道:
“谢谢站长给我们这些家属来天津的机会,这杯酒算我们所有的后方家眷,敬你们前方英雄们的!”
梅姐看着陆桥山夫人落落大方的表现,心情释怀了不少。这时叶晨对梅姐说道:
“夫人,你作为太太,也站起来嘛!”
梅姐一听这话,赶忙也站起身来,这时除了三位大员以外的所有家眷和站长刚要碰杯,却听梅姐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们会打麻将吗?”
一听到打麻将,这些夫人们立刻来了兴致,纷纷和梅姐讨论了起来,叶晨在一旁端着酒杯,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余则成作为察言观色的高手,这时马上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我说各位女士们,站长等着敬你们酒呢,打麻将的事儿咱们还是以后单独找个时间讨论吧!”
大家饮进杯中酒,纷纷坐下之后,就见马奎对着余则成说道:
“余主任,下面就轮到你了,你太太来了,她们这群女人可就能凑够一桌了。”
马奎对于余则成的太太,是河北乡下出来的事情早有耳闻,能够见到自己的竞争对手出丑,他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当着众人的面,马奎毫不客气的将了余则成一車。
余则成不愧是干外勤出身,哪怕此时心里在暗暗叫苦,可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圆滑的说道:
“我太太就是来了也没用,乡下女人一个大字不识,怎么会打麻将嘛?”
叶晨昨晚就跟梅姐通过气,明确的告诉她,余则成作为自己的学生,是和自己站在一个阵营的。梅姐作为一个情商颇高的通透女人,看到余则成被马奎为难,知道此时该自己出马了。只见她笑着对叶晨说道:
“不认字怕什么?打发时辰而已,又不是当先生,我啊,就不认几个大字。”
梅姐此言一出,意在告诫马奎,做人别太过分了,你是在取笑余则成的太太,还是在取笑我呢?心里有点B数,你们在外面怎么针锋相对我不管,夫人这一块是我说了算,你就是个屁!
马奎看到站长太太都出面帮腔了,自然是不好在说什么,可是脸色也不大好看,毕竟谁让人敲打一番,心情都不会太愉悦。
谁知马奎的太太周根娣是个没眼色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刷存在感,嘴碎的说道:
“是啊,我们弄堂里面啊,打的最好的就是一个瞎子,他桌子上赚的钱啊,比人家店铺里面赚的还多哎!”
摊上这么一个猪队友,马奎也是一阵心累,你这不是转着圈儿的把站长夫人也给骂进去了吗?居然说梅姐是个睁眼瞎,你特么到底是怎么想的?恨我不死吗?两权相害取其轻也,马奎脸色阴沉的对着周根娣训斥道:
“说什么呢?人家说认字,这跟瞎子有什么关系?赶快给余主任道歉。”
得罪余则成马奎是不怕的,毕竟为了争夺副站长的宝座,陆桥山和余则成都是自己的敌人,可是站长夫人不行啊,她一旦来气上火了,在站长耳边小枕头风一吹,自己岂不是要彻底凉凉了?
周根娣的脸色一白,她也意识到自己嘴贱说错话了,先是怯怯的看了眼梅姐,然后对着余则成有些拘谨的讷讷说道:
“对不起哦!”
梅姐本身就是个人精,又怎么会看不出马奎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心中冷笑了一声,对于这两口子的印象分再次减一。心说他俩能成为两口子还真不是什么意外,加一块儿正好五百,特么的一对儿二百五!
站长夫人梅姐想要刀人的眼神,自然是瞒不住在座的诸位。这些人在军统的机关里供职多年,尤其是陆桥山,作为郑耀全的小马仔,他早就练就了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巴不得余则成和马奎掐起来呢,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陆桥山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热闹。
叶晨是深知余则成的本事的,这就是个暗藏机锋的鬼子六,谁要是以为他软弱可欺,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了。只见余则成笑呵呵的对着马奎太太周根娣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莪太太确实一个大字都不识,她可不就是个睁眼瞎嘛,她就是个睁眼的瞎子,马太太你别放在心上。”
余则成看似受了委屈,示敌以弱,实际上他那句睁眼的瞎子,彻底的把梅姐心中的火气给挑了起来,现在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恨不得将周根娣这个妖冶贱货的嘴巴给撕烂。
简简单单的一个接风宴,是有人高兴有人愁,马奎现在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本以为自家太太好歹也在大上海呆了这么久,虽说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可是你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