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爱你

“她应该很爱这个舞台吧。”

凌天身边坐着的袁有道，先是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然后喃喃自语道。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外，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岸，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

……

凌天坐在台下，看着孟念秋，她那天籁一般的歌声，环绕在耳边，脑海里，和心头，久久不散。

也许其他人都不懂孟念秋为什么挑了这首歌作为开场曲，唯独，凌天心里清楚得很。五彩灯光中，她半蹲下身体，双手紧握着话筒，空灵悲切的歌喉，近乎撕心裂肺……

“苦海，翻起爱恨，这世间，难逃避命运……”

不管是坐下舞台下的他或她，还是直播视频前面的他们，似乎在这一瞬间，心里都有所触动。

大概，舞台上的她，是舍不得千千万万个粉丝，又或者，是舍不得某个爱的人？！

“你这辈子，有没有为爱的人，疯狂过？”凌天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真情流露的孟念秋，突然问袁有道。

袁有道哑然失笑：“还没爱过，但大概，会吧！”

话音未落，凌天已经站起身，迎着孟念秋那张潸然泪下哭花了的脸，在无数人的惊诧，呆滞的眼神，径直走向舞台中央，走到了孟念秋跟前。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现场，哗然四起，孟念秋也同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真的跑上台了。她哽咽的歌声，还在断断续续，凌天一把把自己拥入怀中，孟念秋依稀听见了三个字——我爱你！

“你，你终于说出口了？！”

这城市的风有点大，在外面走着走着，就有可能被风沙迷了眼。在这喧哗热闹，灯红酒绿的大城市里生活，勤勤恳恳，终日忙于工作的你，曾经，是否倾心于哪个姑娘的歌？是否，在那段忙碌而又平凡的时光里，被她的歌声吸引，安慰了自己漂泊的躯体和灵魂？

这一夜，在街道上飞驰的汽车，出租车，私家车，都在通过车载电台，循环播放着，一首谢幕曲，伴着这座不夜城里的每一个人。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那是她的歌，在这座城市里，不停回响。

今时今日的凌天，在广大网友的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幕城境内接触过他的人，不敢说半句话。而那些键盘侠们，恶语相向，屡试不爽。甚至，连凌天这个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来自何地，都不知道。仅仅是一个名字，武协的人的一句话，各大新闻媒体，便都站出来指责，声讨。

这种舆论压力，要是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被压垮了。但是，凌天并不在意。

回家的路上，凌天照例牵着孟念秋，不紧不慢地走着，相互依偎。

孟念秋有好几次想要开口问他怎么处理，但是抬头看到那张向来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脸，又没来由地安心了。他，总归跟别人不一样。

“你会处理好的，对吧？”孟念秋还是问了。

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也就在幕城本地刮起了一阵大风，而武协的总部远在京都，山高皇帝远，好好运作一下，大概率是能压住的。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局势就没到不可逆转的境地。而且，武协在民间的口碑，总体上来说，应该是毁誉参半，一部分人迫于武协的势力，不敢堂而皇之地得罪武协。而凌天，就是这部分人当中的一个。如果，每次碰到了这种事情，都要上报到武协总部，追究到底的话，那武协都不用干别的了，整天忙这事就够了。

掌声静止，灯光苦苦追踪下，她的身影，她的歌声，还是渐行渐远了。

孟念秋，与这座城市，与这个舞台，告别了！

在这最后的夜晚，不出意外的，孟念秋辗转悱恻，难以入眠。即便，躺在他宽广的胸怀中，即便，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天亮之后，彼此就该正式告别了。

早上七点，好不容易小睡了一会儿的孟念秋，悄咪咪地做起，然后挪了一下身体，准备下床。忽然间，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她。

孟念秋微微一愣，勉强睁开眼皮，小声说道：“你吓到我了，我只是想上个厕所。”

没有得到回答，但是他的右手，却轻轻放开了她。坐在床边怔怔发呆的孟念秋，双手抱着膝盖，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原来，这个男人，连在梦中的时候，都舍不得离开自己。

可是，自己，不得不去另外一座城市等他。等他，光明正大地提亲，风风光光地把自己娶回家。

机票订在上午十点。将近年关，回到这座城市的在外漂泊的人挺多，但是离开的身影，却零零落落。两个人站在机场逆流的人群里，相顾无言。

孟念秋今天穿着一件淡粉色羽绒服，脚上蹬着一双帆布鞋，青春灵动。她似乎一直都很喜欢这样的搭配，保暖舒适，又不失美观。

“我回家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五大雷音寺烧香还愿，然后找到某个老和尚，告诉他，本姑娘找到那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啦！”孟念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