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子可怜
“简直是胡闹!”周夫人对着自家女儿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地数落:“为娘果真还是太惯着你了,是不是?”
覃杭还在一边勾唇旁观,颇有丝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过,若非有他在,周夫人说不定已经揪起周吟诗的耳朵使劲拧着了,但顾及外人在场,周夫人碍于颜面,向来不会当众责罚府内任何人。
周吟诗瑟缩着脖子,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一直搅着手指头,看起来极其可怜!
按照她这几年多次的闯祸经验来看,只要她表现得越怂,娘亲就会越容易心软。
果然,周夫人看她一直沉默不安,且也只在自家府中闹了点动静,没有扰乱到外头去,最终也只是无奈叹息一声,便率着一大群下人走了。
临走之前,还叮嘱道:“过门即是客,可别在覃公子面前耍脾性瞎胡闹了!你这院子里头还有这么多下人伺候呢,便安排春竹与春莓去轮番休息去,她们寻了你一晚上,也都疲累了。”
周吟诗自是没有意见,春竹早已支撑不住,半眯着眼向她行了一礼,便回自个屋内歇息了。反而是春莓,却还踌躇在周吟诗身边,喏喏询问道:“小姐,昨夜就一直在屋檐上吗?”
“昨晚没睡好,脑袋磕得慌,到现在脖子还有点酸痛呢!”周吟诗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脖子与肩膀的位置,似不经意道:“春莓,你也去睡吧,晚些醒了再过来!”
春莓唯有也回自个屋子里休息,却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隐隐有些慌张!
待将所有人打发走后,周吟诗才让覃杭随她一同进入房中,又吩咐下人去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才挑起眉头开始诘问:“覃大才子,一大早就过来了,方才看热闹可看得过瘾啊?”
覃杭却是抛却形象,开怀大笑了一番,才挥动起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道:“你是怪我,躲在旁边看着你受训?虽说我也是不忍,可毕竟,家事难断,我如今只是一介外人,实在不好插手啊!”
“不忍?”周吟诗却是毫不留情戳穿他:“我看你是高兴得很。”
“说实话,我的确是头次看见你如此吃瘪的模样,的确感到新奇!看来,周夫人才是能克制得住你的人。”覃杭还持续撩拨着虎须,丝毫不怕惹怒她。
周吟诗心生忿意,直接一撇头独自饮茶,还不忘翘起二郎腿在
覃杭面前晃来晃去的。
“你还不曾用早膳吧?”覃杭夺过她的茶杯,“空腹就别饮太多茶水了,会伤身!”
“你这一大早的就来了,可不就是耽误我用早膳了嘛?”她将责任推到覃杭身上,覃杭只能力争清白,道:“这也怪我?可是,若我不来的话,只怕周府上上下下的人,至今都还寻不到你呢!”说完,他还不禁捂嘴偷笑起来。
待覃杭笑够了之后,才正座道:“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昨夜冥思苦想了一整晚,迫不及待想与你说这件事,因此才一大早就过来了。”
“一整晚?”周吟诗惊异道:“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了吧?”
覃杭轻微颔首,神情逐渐沉重。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如此伤神?又如此急切?”
覃杭看着她,认真道:“能让我如此伤神的,自然是与你有关的事情。”
“与我有关?”周吟诗疑惑不解:“我又能有什么事,需要你如此紧张的?”
覃杭便又郑重道:“能让我感到急切焦心的,便是你与季城那一天天将近的婚事!”
周吟诗不再开口,而是安静等待,听他所说。
“吟诗,我不想再犹豫,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不希望你嫁入季王府,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覃杭将掩埋许久的话说了出口,然而周吟诗却是面无波澜道:“你说完了?我都知道了。”
“吟诗?”她这种平淡的态度,让他极度不安。
周吟诗平淡道:“我终究要与人成婚的!”
“我知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覃杭握紧她的双肩,情绪激动道:“可是,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一位正人之君,或是心怀仁义的侠士,哪怕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也好,只要那人待你好。但是,不可以是季城!你知道么,决定了不可以是季城!”
“季城满腹才华,又颇为能干,不仅是身家显赫,更是器宇不凡!为何不能是他?”周吟诗神色愠怒,甚至是拍桌责问覃杭:“什么叫做可以是任何人?你的意思是,我与谁在一起,你都无所谓,是吗?”
覃杭哑然,周吟诗更是怒气升腾:“你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可是自我们第一次碰面之时,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与我实话实说,你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就是焦先生,更
不想让我知道你就是普耳!是不是?”
面对周吟诗的声声诘问,覃杭想退避,却发现,当事实摊在眼前,他身后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因为你厌恶季城,所以便千方百计的要阻止我与他在一起!”她由愤转悲,眼中流露出失望。“无论你与他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恩怨,既然你已经决定,要与我分割界限,就不要把你的情感,加诸到我身上。”
周吟诗说完,直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