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闲谈惊魂
春竹眉头紧蹙,正在焦急愤怒之时,那守卫知道自个此举讨不着好,便起身前去禀报了。
眼见着人群开始散去,春竹的面色才稍微有所缓和,而再次被众人指指点点的周吟诗,却是率性一笑,不由感慨:“这城中的规矩立得多,也是有道理的,这儿耳目繁多,只要行差踏错便是千夫所指!”
“小姐,您可是觉得累了?”这是春竹第一次,站在周吟诗的角度问这个问题,没有掺杂着周府的利益或名声。
“怎么突然问这些了?”
周府的得力下人们,大多知道这位新小姐的事情。毕竟,他们长年服侍,甚至可能十多年前便开始在周府服侍,朝夕见面,对周吟诗很是熟悉,一眼便能分辨其不同。
因此,周景盛夫妇没有选择对他们隐瞒。这些在周府内呆了许多年的下人,早已忠心与共,将周府当做自己的安居之地,更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应该累了。”春竹语气闷沉,显得格外老成:“毕竟,小姐曾经很自由,如今却被困在这令人窒息的困窄之地!”
周吟诗沉默片刻,又释然一笑:“这没有什么,习惯了便好,毕竟爹与娘亲还有你们都在这里。”
主仆二人正在感伤悲秋之际,覃杭已经匆匆赶来了。一如既往,他身上仍然是那一袭白衣,飘逸无尘,如世外谪仙!
周吟诗每每见到,都会觉得他好似一股虚无缥缈的轻烟,在掌心聚拢,却终将转瞬即逝!这令她,有些不安。
“吟诗,怎么不进去坐坐?”覃杭眼中柔情,又念起春莓一事,心中紧张:“你可是对我有所怨念了?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周吟诗深叹:“我说过,只要覃寒天受到应有的处罚,你不徇私包庇他便成,我不会将他的过错怪到你头上。”
春莓之事,虽然已经过去,却又好像……一直过不去!
周吟诗不愿如此,她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覃杭携手相伴一生,便不希望他
们之间横阻着其他的东西。
为免覃杭多想,她下了马车,竟头一次主动欢喜地向他展开怀抱,覃杭暖笑如风,二人不顾周遭旁人的目光,直接大刺刺地在国公府门前紧紧相拥!
待二人回到马车上时,周吟诗命车夫沿着街道,让马儿缓缓踱步向前,春竹亦下了马车,跟随在侧。
她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鲜活人烟,便放下帘子,“我想让你单独陪我一会儿,因此没有进国公府内。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想避开旁人问你!”
“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覃杭回应得干脆,周吟诗也不打算扭捏作态,直接看向他如泛月光的漂亮眼瞳,说出心中疑惑:“你先前跟我说过,季王府与外域有很深的渊怨仇恨,那些仇恨是因为安豫公主吗?”
“你怎么……”覃杭先是震惊,而后面色迷惑。单是这一反应,周吟诗便已经知道了答案,她又复而追问道:“安豫公主出了何事?为何让季王府与外域至此结仇?”
明明,安豫公主此刻安然无恙,看起来好的很呀!
覃杭虽然不太情愿透露此事,却还是对她温声细语:“吟诗,你怎么突然又问起此事了?”
上次覃杭仅仅三言两语带过,周吟诗想细问,却被他岔开了话题,周吟诗便作罢,可今日却再度提起,这不像是她的行事作风!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周吟诗没有隐瞒,直接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逐一告诉了覃杭,并解释道:“季王妃待我非常好,她盛情相邀,又有安豫公主同声,我实在不好推拒!”
“你无需与我解释这些,我又岂会是那般小心眼之人!”覃杭表示理解,还反而安慰起她,“那种场面,我知道你是不喜欢的,却还是不得不去,我只会心疼你而已!”
周吟诗面色羞红,不想覃杭再次将此事岔开,“我遇见了西西露公主,这才是我对此事感兴趣的关键!”
“西西露公主竟真的在季城手中!”覃杭眼眸微垂,情绪莫测。此刻,便连周吟诗也看不大懂,但忧及覃杭可能会冲动行事,她又只能出声提醒:“季城对待西西露公主此事十分高调,圣上或许已经知道了,却放任他如此,或者……本朝与外域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牢不可摧!”
覃杭久久沉默,并说出了一件令周吟诗更为震惊的事
:圣上似乎……早已对国公府颇有不满,意图摧之!
“你说什么?”周吟诗美眸圆睁,心神俱颤,“圣上为何……你为何会有此一说?”
“这事,好友子冉曾经提点过我,并且让我重新定位,季王府在圣上心目中的位置,但我刚愎自用,不听劝诫,执意于追探云集客栈内的秘密,一心想寻找出季城所犯的罪证,将他所做的罪行呈现到圣上面前。”覃杭谈及此事,心中痛苦:“直至我寻机入宫,想向圣上提及你我之事,见到了爹曾经施恩过的御前公公。
那公公告诉我,外域来京之前,外域王曾书信一封,表明西西露公主乃是外域圣女,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恳请圣上善待他的爱女。
圣上表面上想与外域交好,实际上却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