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秘制“头脑”

顾梦还听了好友何曦月与义母刘何氏的话，吐了吐舌头，比起自己来说，她们这一晚上过得也不轻松啊。

饮食饮食，说起“饮”这一块，何曦月一向擅长酿造酒水甜饮，而顾梦还则偏于药补汤水一道。

好友已经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却依旧如此努力地发挥自身酿酒的特长。

唔，这就是所谓的居安思危吧？既然如此，那自己以后还是少偷点懒好……

“还儿，你留在这里好好替为师款待贵客。两位，我接下来忙着祭祖事宜，不便奉陪，再会。”红衣阁主姿态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起身告辞道。

顾梦还点头应允，她实际上没有资格参与顾氏的冬至和新年祭祖，因为她的身份相当尴尬。

她本应当姓李，只不过生父从来就没有打算开祠堂让她入族谱。而顾萱为了让女儿不至于沦落成黑户，自愿放弃了大片肥沃的田产，以换取顾氏宗族开祠堂，将其认祖归宗，上了族谱。

再加上她又不是男嗣，没有上山拜祭祖坟的资格。

璇玑走后，清风也跟着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三位女性，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公婆俱在，夫君也不在府里，今年冬至我无需参与祭祖，倒是落得一身轻松。”刘夫人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温柔地笑言道。

她的话匣子一开，先是讲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闺阁趣事，语言风趣幽默，引得两名年轻的小姑娘笑声连连。

接着，刘夫人喝了一口茶，笑容逐渐收敛起来，望着只露出一对明目的何曦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位何小姐的一双美眸，肖似故人。”

“您不是第一位对我这么说的贵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位。”何曦月双手握紧茶杯，浅浅一笑道：“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夜，我和娘亲在青山县遭遇匪徒时，被一路过的商队所救。说来真巧，刘夫人与那商队领头的仗义女主人，长得太像了。”

顾梦还低头默默地喝汤，听着她们满是机锋的对话，心里忍不住抱怨道：得，两位都是有千年道行的狐狸精，求求大仙们别在她这只

纯洁的小白兔面前谈聊斋。

“还儿，可是昨夜准备膳食累了？瞧你无精打采的样子，义母甚是心疼。”刘夫人转头，全神贯注地看向自己多日不见的义女。

顾梦还停下手上的动作，神情颇为尴尬，似乎有一种引火烧身的错觉。

她硬是挤出了礼貌的笑容，连忙为刘何氏介绍道：“这位是我儿时好友何曦月，十多年前被我母亲所救。如今我俩相认，互诉衷肠，得知她这些年在西域遇到一群奇人异士，学到了不少真本事。”

她停下话头，看了一眼好友，只见对方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好像无声地鼓励道：“亲爱的，你继续编呀，我都听着呢，不会拆穿你的。”

顾梦还见状，定了定心神，继续开口道：“其中之一，便是曦月学会了一套芳香按摩手法，有八成把握能治好义母双腿遗留的瘢痕。”

何曦月闻言，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接口道：“正是如此。刘夫人当年的救命之恩，曦月自知无以为报。只盼望夫人给我一个机会报答您，算是替母亲积点阴德，望她老人家早日投胎转世，以免在阴曹地府受苦。”

“怎么会这样？敢问小姐，令堂何时去世的？得了疾病还是……”刘何氏闻言，忽然乱了心神，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

她当初愿意冒险搭救这对母女，一来是因为那位母亲的容貌生得美艳绝丽，世所罕见，她不愿对方就此陨落。

更深一层的缘由，则是此人的眉眼像极了自己儿时的一位故友，而那人对自己亦有救命之恩。

何曦月垂下眼眸，语气极为冷淡地说道：“今年初，我家破人亡。父亲被其弟所杀，夺了家产。母亲不愿受辱，服毒自尽。而我那时在外，虽然逃过一劫，却被仇人卖到西域为奴。幸得崔都护买下我……否则，这世间不过是又多了一具枯骨残存。”

“哐当”一声脆响，刘何氏握在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当温热的茶水溅出来的时候，或多或少也洒了些许在她的衣摆上。

“你……可还好？”刘夫人本想问

对方是否完璧之身，但想来彼此还不熟悉，这么直白地询问小姑娘，只会适得其反。

“幸亏崔都护赶来得及时，最终有惊无险，我还是保住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何曦月不说是人中精怪，那也称得上饱经世事，她岂会不知道刘何氏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作为一名有身份有背景的年轻女性，她可以暂时寄人于篱下为奴为婢，只要她还保有贞操，日后就一定能靠婚姻翻身为主。

然而，若是她不幸丧失了贞洁，无论自己是否被迫，无论她曾经有如何显赫的身世，她这一辈子都休想活在阳光下了。

甚至于，她唯有自杀方可保全自身，以及家族的名誉。

这里可是萧氏皇朝，她当然不可能让这一切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她可以忍受“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却绝对不允许自己陷入真正的危机之中。

虽然自己当初周密的计划，因为出现了不可抗力，而产生了险些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