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过年

顾梦还一行站着的地方，离着江州知府衙门不足百米。

清风早在听到喊声之前，就已经亲眼见证了谢老爷是如何倒下的。

李梦鸣站在他们对面，离着衙门口大约几百米的距离。而唐玲则是第一时间冲到谢老爷身旁，单膝跪地，检查对方的尸体。

“拿着吃食快点离开吧。”戴着斗笠遮住了眉眼的摊主老伯，抬头对顾梦还说道。“再不走，可就难得脱身咯。”

何曦月闻言，双眸骤然发亮，对其他人说道：“老人家说得没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赶紧从江州府脱身，将消息传递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清风一把抱住顾梦还，冲着摊主颔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贤咬了咬牙，看向何曦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对这位身姿曼妙的大小姐抱歉道：“何小姐，得罪了。”

何曦月冲对方伸出双手，雷贤一把搂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风驰电掣一般地追赶着清风和顾梦还的身影。

摊主老伯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捋了捋自己杂乱无序的白胡子，笑道：“年轻真好啊。”

远去的四人，极快地回到了曦月酒楼后厨。

“佛跳墙都还没整好呢，你们就回来了。”易头厨见归来的四人面沉如水，马上变了脸色，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大事儿了嘛？”

“谢老爷刚死在知府衙门口，还把梨花白酒铺门口的摊主给牵扯进去了。”顾梦还快人快语，捡了事情的重点说了。

“当真如此的话，小姐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妙。”谢凌云站在厨房门口，他的身后赫然立着游龙。

顾梦还歪着脑袋，打量了对方片刻，面露惊讶地说道：“你们两人走到一起，还真是稀奇呢。”

“顾丫头，莫要耽搁时辰，立刻

跟我们上马车，赶紧回家过年。”游龙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跟上自己。

“易头厨，不如您也跟我们一起回吉祥阁吧？除夕筵席可不能少了您主持大局。”清风出声提议道。

易头厨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佛跳墙我算是看会了，还须留在这里与凌风阁一争高低。”

“那好吧，诸位就此别过，我等先行一步。”清风冲着厨房里的其他厨师杂役抱拳告辞。

顾梦还一行跟着游龙上了吉祥阁的特制马车，清风和游龙坐在头前充当车夫。

何曦月、谢凌云、雷贤和顾梦还坐在马车厢里烤火，炭火盆里烧着优质的银霜炭，一点儿烟气也没有。

火盆灰里闷着板栗和红薯，时不时有甜香的气息冒出来。

“顾丫头啊，今年除夕，我可要上你家蹭饭了。”游龙坐在马车前面，突然转头扒在小窗上，露出白闪闪的大门牙，毫无征兆地冒出这么一句。

“瞧这样子，恐怕到时候我也会叨扰……”雷贤面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附和道。

“来吧，来吧，多多益善。”顾梦还拿着火钳，时不时扒拉火炭盆里的烤板栗和红薯，免得它们外面烧糊了，里面还没熟。

清风打开机关隔门走了进来，捡了一颗烤得炸开了口子的大板栗，漫不经心地问她道：“你看出谢老爷死得蹊跷之处吗？”

“那得哥哥先告诉我一件事。”顾梦还挑眉，放下火钳，望着清风继续说道：“谢老爷可是吃了摊主老伯卖的酥酪柿子球？”

清风稍作回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他一直拿在手上，过街的时候，一口气连吃了三颗。”

“你们不奇怪吗？以谢老爷的身份，他为何不坐马车或者被人抬轿子，而是选择步行去知府衙门？”顾梦还接着问道，

对于身份尊贵的谢老爷来说，这确实不同寻常。

“这个嘛，我猜测是为了博得天使的好感吧。”雷贤盯着火炭盆里的板栗，见又有一颗油光水亮的大板栗爆开了，急忙火中取栗，拿起来剥好了递给顾梦还，解释道：“新来的这位天使，比较喜欢别人徒步走来拜见自己。”

顾梦还接过板栗放在小碗里，又拿出保暖瓶、茶叶罐子和一套茶具。

何曦月一边帮忙闺蜜泡茶分茶，一边笑着说道：“可是，谢老爷只要在天使看不到的地方下马车或者轿子，再走过来不就好了吗？我可听说，谢氏本家的老爷们平素不喜在大街上游走，更不耐烦徒步走几条街呢。”

“就是说嘛，他犯不着一直走那么多路吧，多跌份啊。”顾梦还笑了，这还只是疑点之一。

雷贤摸了摸下巴，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我在这里的时候，还从没在街上见到过谢老爷走路呢。”

“所以说，今天谢老爷的行程，不是被人刻意安排的，而是他只能沿着固定的路线走过来。”顾梦还取出一只银签子，插入板栗仁中，举起来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用舌尖静心品尝美味。

游龙干脆也挤了进来，坐到雷贤身后，急忙问道：“顾丫头，此话怎讲？”

“我想通这事儿也花了一些时间。”顾梦还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四肢百骸都开始暖和起来。

“谢老爷这等身份的人，临走之前还不忘给摊主老伯作揖行礼。便是我家清风哥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