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映月山庄

匠。

“还请曦月小姐再为老朽演示一遍。”他抬了抬手，和蔼地笑道。

鲁工匠将灯座组装好，何曦月上前接了电池，灯丝闪亮了好一会儿，最终熄灭。

墨

悔捡起尚未燃烧殆尽的灯丝，将最外层的焦炭捻散，露出里面一截灰白的灯芯。“这灯丝可是用一截棉丝撒满炭粉，再弯成马蹄形，然后装到绀锅中加热，最终制作而成的？

“确实如此。”何曦月惊讶地看向这位年纪不轻的墨家巨子，“被您一眼看穿其中的奥秘，小女子佩服佩服。”

“嗐，老朽才惭愧咧。这所谓的什么电池，我是一点儿也没弄懂。而且你这灯座啊，我要是不用银子，改换上木头，灯丝不会亮了吧？”

何曦月颔首：“用铁、铜和银都行，但是换成乳胶、木头和皮革不行。”

顾梦还虽然物理学得不咋地，但基本的常识她还是记得的。橡胶、木头和皮革等都是绝缘体，意味着这些物质的电荷被封住，不能向外逃逸，因此阻碍了电流的通过。

“这么说来，如遇雷电袭击，乳胶、木头和皮革，也能保护我们不受电击伤害咯？”墨悔聪慧过人，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

“您为何如此认为？”何曦月不答反问。

“你都喊这玩意儿为电池了，那不就是蓄电的水池？”墨悔指了指伏打电池堆笑道，“这东西虽然看起来古怪得很，但是结构却也简单。铜片和锌片之间，夹了一层浸润了盐水的亚麻布。”

“您尝过了？”顾梦还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奇特。

“齁咸！”墨悔摸着胡须笑道。

这老伯有意思咧！顾梦还两眼发光。

“巨子博闻强识，小女佩服。至于伏打电池堆的制作工艺，甚至包括电灯和无线电装置，我本就打算悉数与您共享。”何曦月朝墨悔拜了拜，坦言道。

“只是与我，而不是墨家？”墨悔皱了皱眉头，神情肃然，“你怀疑墨家子弟有人变节？”

“数月前，梦还

在路上遇到过霹雳弹的袭击。然而，崔都护曾告知我，兵部的霹雳弹库存一个不少呢。”何曦月点到为止。

顾梦还若有所思：“我们还有威力更强大的惊天雷，但只让巨子您掌握了配方。而暗袭我们的霹雳弹，用的是朝廷黑火药配方的改良版，效果不及惊天雷。”

“恰好这份改良配方也是梦还小姐带来的，我征得璇玑阁主同意，向墨家核心弟子演示过。”墨悔叹了口气，他固然是清白无辜的，却不敢保证其他人也是。

“可是，我听阁主的意思，曦月小姐应当是想要量产这些伟大的发明。只有老朽一人的话，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他摇了摇头，这件事很难办。

何曦月指着鲁工匠介绍道：“这位原是鲁班之书的继承者，亦是我手下工匠的领头人。您只需要将其中的制作关键倾囊相授，之后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顾梦还这下听明白了，好友是想要墨悔帮着克服技术难题，并不需要墨家负责量产化。

“那也成吧。”墨悔让步了，他十分清楚何曦月手上图纸的价值，确实不能外流。

“把东西抬去顶楼，我们这就开始。”墨悔挥手，仆从们将伏打电池堆往楼上抬，行动稳当。

“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顾梦还靠在母亲怀里，她不愿掺合自己搞不懂的事情。

雷贤为了避嫌，笑道：“我陪还妹聊天。”

“顾夫人缺一个逗趣解闷的玩伴。”谢凌云也笑了。

何曦月挑眉，闺蜜惯会偷懒，罢了，至少她还有鲁工匠陪着。

顾萱见他们都上了楼，才小声对女儿说道：“我观巨子面色暗沉多汗，郁结于心，怕是肝经不畅。”

“岂止……”谢凌云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腹中嗡鸣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