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智伯遗恨，豫让之忠

在春秋末年的历史画卷中，晋国四卿之一的智伯，如一颗璀璨却又暗藏危机的星辰。他权势滔天，凭借着非凡的才智在晋国的政治舞台上呼风唤雨。

智伯独坐在书房，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他冷峻而孤傲的面容。他眉头紧锁，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玦，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吾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何却落得如此境界？”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困惑。此时的智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理解命运为何对他如此不公。

门轻轻推开，谋士段规悄然步入。他躬身行礼，目光中带着忧虑与关切。“主公，世人皆言主公才智过人，然德行之重，亦不可忽视。”段规的话语如同一缕清风，试图吹散智伯心中的迷雾。

然而，智伯却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德？那不过是弱者用来粉饰太平的借口！”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德行在他眼中只是虚无的存在。

段规欲言又止，他深知智伯的固执，无奈地摇摇头，缓缓退了出去。

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智伯因贪婪无度，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终于激起了韩赵魏三家的联合反抗。

在晋阳城下，智伯的军队遭遇了惨败，他本人也兵败身死。他的头颅被赵襄子取下，制成了饮器，成为了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警示。

赵襄子凝视着那用智伯头颅制成的饮器，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这场胜利，并没有给他带来预期的喜悦。

“此一役，虽胜犹败，世间真有德才兼备之人吗？”他轻声问身旁的侍臣豫让。

豫让跪伏在地，声音坚定而有力。“主公，德才兼备乃圣人之境，但小人愿以微末之躯，践行忠义之道。”豫让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赵襄子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豫让，一个忠于智伯的义士，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发誓要为故主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他两度易容，将自己漆身为癞，吞炭以致声哑，形如乞丐，混迹于市井之中。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手刃赵襄子，为智伯报仇雪恨。

一日，豫让偶遇旧友。友人看着他那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禁泪目。“豫兄，何至如此？你之才，若臣事赵公，定能得到重用，何必牺牲至此，报仇之路何其艰难！”友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惋惜。

然而，豫让的目光却依然坚定，他沙哑着嗓子说：“我若背主之仇不报，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我所行之事，虽难如登天，却是为了告诫后世，忠臣不事二主之心不可忘！”

豫让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斩断了友人的劝说。他的心中，只有对智伯的忠诚和对复仇的执着。

终于，豫让等到了机会。他埋伏于赵襄子必经之路的桥下，紧张地等待着复仇的时刻。

那日，赵襄子出游归来，行至桥前，座下马匹突然受惊，几欲脱缰。赵襄子心生警觉，命人搜查，果然发现了藏身桥下的豫让。

赵襄子看着豫让，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敬佩豫让的忠诚，又为他的执着感到惋惜。“智伯已逝，你何苦如此？”赵襄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豫让昂首挺胸，无惧生死。“我忠于智伯，此身此志，至死不渝！”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

赵襄子深知豫让之志不可夺，最终在感其忠义之下，命人释放，并让他自行了断。豫让自刎而死，用生命诠释了忠义的极致。他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赵襄子召集群臣，谈及豫让之事，感慨万千。“世人皆言我取胜之道在于智勇，然我深知，德行之重，更甚于才艺。豫让虽亡，其忠勇可昭日月，我等当以此为鉴，德才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