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观混

早早结束战斗的曦客，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小茅屋。

当然，他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测。

想到这段时间里，菲克一开始热情如火，虽然笑着自来熟，可又觉得不近生人似的。

这也让曦客猜测菲克是不是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还是说盖亚族诞生的天命者的体内，存在另一个人。

或许是我紧张过度了，夺舍的事情是杀死体内原来的灵魂，占据肉体。但是我看菲克……

他也说不上来的古怪，哪怕是神要夺舍一个人的肉体，也要费一番功夫。

更不像小说里随随便便的那样，否则冥渊族的远古的亡灵神又该嚷嚷“哪来的无知的有脑的灵魂跑到这里找死？”“谁告诉过你夺舍这么简单的，狗熊还是哥布林。”“哦，伟大的起源造物主给了我们可以领悟、学习一切的思想，你却用来找屎吃！”“卑贱的奴隶。”

收回思绪。他又陷入了挣扎，一方面想去救菲克三人，另一方面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么弱的盟友。

让他们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菲克是一个胸怀远大的人，看看他如何选择。

勇者的道路，总的来说只有孤独。

曦客觉得自己不该横叉一脚，想：我今天救了他是因，来日他帮助我或是与我敌对，都是果。

前世做了善因、恶因，或许来日来世就会承担善果、恶果。

那如果是没有呢？……运命，是最难以掌握的宇宙法则。

就像捧着的沙子，你能见到它的流逝，却无法凭借自身让它停止流动，甚至改变结局。

曦客只是看见因果，遵从了运命循环，他做不到改变。以前尝试过。

多加干预注定会出现无数个命运线，除非他是命运之神……不，这个神灵有了两个儿子，只不过老大死在了神战里的熠手中。

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

“好纠结啊，救了就是人，不救才是神。”

“每个人的运命从来是不尽相同，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多的只是摇摆不定的抉择。”

曦客抓了一把土，盖在蜘蛛身上。他站起来，轻轻地说：“怨鬼，出来。”

话音刚落。

地面出现一滩黑青色液体，从那里面爬出来很多亡灵，他们开始汇聚，慢慢的变成一只披头散发长着单根青角，脖颈处挂张破布，皮肤覆盖鱼类般的鳞甲，手指和脚趾露出野兽般的獠牙。

怨鬼闪烁着通红的两颗眼球，流出无尽的血泪，哀怨的声音回荡在丛林里。

据说，怨鬼生前是一个好人，可惜戴了绿帽，钱财也被盗了，就连父母也惨遭荼毒，无儿无女。

将恶人上告，审判官把他打入狱，冤的不能再冤了。

“这具尸体的所有她的蛇，全部吃了吧。”曦客下令说。

怨鬼哭着点点头，转眼身体跟空气融为一体不见了。

天的云，从来没散开过。

……

菲克收回自己的视线，爆炸产生一个大坑，里面的百撒拖着残破的身躯，肥胖的体型此刻消瘦一大圈，像只重伤的老虎，没了力气。

“嘻哈哈哈——”

听到笑声，菲克不明其意，眼睛里流动的金色光泽，在黯淡下去的一刻。

他的体力瞬间被抽去一大半，单膝跪在地面，手捂着胸口，虚弱地问：“你笑什么？”

“我咳咳……我只是笑你从来没搞懂真正的敌人是谁，可怜的迷途的羔羊掉进了猎人的陷阱，哈咳咳——呃噶——”

百撒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自己要说的话，一口长吟未落，生命到此为止。

死了也不安心去死，还在这里扰乱生人。

菲克是这般思索。但他也顾上许多，要赶紧去找菲西和布德，他们还在等我，说好了一起去……没有压迫、有蓝天白云的世界。

而在之前。

布德背着菲西，遭到封万年的袭击，镰刀划伤了菲西的后背，伤口有三寸，里面血肉相连，清晰可见。

剧烈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两人因为冲击纷纷倒地。

布德快速站起来，掏出匕首迎战。

封万年嘎嘎嘎地笑着，飞甩一镰刀，刀背与匕首碰撞，“噌”。

挡不住沉重的攻击的布德被打入石头里，在硝烟弥漫的尘雾中。

菲西从兜里掏出一包药品，往空气里一撒，接着她施展自己的炁，让它们像微粒，在空气里飘。

见到没有任何攻击，百撒呵呵一笑，正想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菲西妹妹，你都干了什么呀，知不知道哥哥我的事情很急的、那是比你去死还要更急的事情。”

“快点给我松开，否则我不介意好好欣赏你的身体——嘿桀嘿桀嘿桀。”

菲西视若无闻，心里盘算：我的炁和药加在一起也只勉强让他停止行动，而且……

她后背上的伤口，渗出大量血液，黏稠状得汗珠不断从后背、手心、额头冒出就连视线也在极速下降。

见情况危急，她大声呼喊：“布德，布德——你能听见吗？——布德！”

烟雾里跑出一个人，身体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