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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的骨骼瞬间使得后排略显逼仄,她不得不再往旁边坐一点,而林耀远的肩头也抵着车门,两人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车子开到上次的火锅店,下车时陶康笙从车后备箱里捧出一盆还是花骨朵包的山茶,拉住从车上下来的林耀远。
“听你妈妈说你喜欢山茶花,这是我和茹之一起给你的见面礼。”他紧张地说,“谢谢你上次送给叔叔的礼物。”
陶茹之在另一侧下车,就看见陶康笙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她咽下不情愿,无奈地附和他:“是啊,一起‘挑的’。谢谢你的礼物。”
虽然那件礼物刚才还被送礼者本人目击到并不被珍惜的场面。
林耀远不可能感觉不出来她的虚情假意,但他若无其事地接过礼物,语气真诚地说:“谢谢。”
陶茹之莫名地有些泄气了,讪笑地说应该的。
陶康笙松了一口气,又摸出一把钥匙塞到林耀远手中。
“家里的钥匙,收好。”
林耀远将钥匙揣进裤兜,点了点头。
四个人聚全的第一顿饭吃得很和谐,陶茹之本以为自己会倒胃口,但锅一端上来筷子下得最勤的就是她。
林棠娟注意到她经常捞鸭血和虾滑,就把那两样都拨到她碗里。
陶茹之戳着碗里的虾滑,默默吞下肚。
而令陶茹之意外的是,林棠娟去卫生间的工夫,林耀远像是接棒,也给她夹了从锅里捞起来的萝卜。
她一愣,说谢谢。
他回不客气,又夹起一筷子给陶康笙,惹得陶康笙烫着嘴立刻吃下肚。
这顿火锅没有吃很久,家里还有一堆东西要收拾。他们很快打道回府,就着刚才停下的地方继续收拾。
陶茹之早已经把地方腾出来给他们,剩下的没什么好帮忙,拿起客厅的蓝牙音响就回了房间。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她开着窗户躺在床头,听着春夜里的风声,还有隔壁搬动箱子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尽管对方可能已经很小心翼翼。
陶茹之将枕头边团成乱麻的耳机线解开,塞进耳朵,按开暂停到一半的音乐。
还是那首讨厌的春天,中断的地方是“我们为什么会相遇呢”。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没有睡很久,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陶茹之又转醒,想起自己还没洗漱,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客厅的灯已经熄了,林棠娟和陶康笙的房间很安静,隔壁的房间也是。
陶茹之看着黑暗的客厅,恍惚地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里到底是哪里?
即便漆黑一片她也能行走自如的地方,每一处家具的摆放闭着眼都能指出来的地方,她却忽然有了一种搬过家后的陌生——这里多出了很多还来不及整理的,并不属于她和爸爸的东西。
客厅并没有完全黑暗,林耀远的房间开着条门缝,泄出一道夜灯的亮光。她路过那道亮光,没忍住快速地瞥了一眼他的房间。
窄窄的单人床上摊了好几件毛衣和T恤,桌子上放了几本书,还有那盆没有开花的山茶。
却没有见到林耀远。
“人呢……”她暗自嘀咕,也没见卫生间有亮光,正纳闷,忽然听见门口钥匙插进孔里转动的声音。
她转身,看见拎着袋子进门的林耀远。
他率先打招呼道:“我还以为你睡了。”
“忽然醒了。”她指了下他的袋子,以为他买的是吃的,“你是饿了吗?厨房里其实有泡面。你可以拿去煮。”
“哦,不是。”
他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居然是个喷水壶。
“我怕之后忘了,趁想起来买。”他期待的语气,“得快点开花啊。”
陶茹之微愣,很快回过神,点头说:“这样啊,你早说我们就给你买已经开花的了。”
她没忘记圆上陶康笙的谎。
他笑笑:“那倒不用。现在这样刚好。”
“好吧。”陶茹之挥挥手,“早点睡。”
想起什么,她又转回身。
“我们以后在学校就还是互不打扰吧。如果你有事就微信找我。”
吃饭的
时候陶康笙建了个群,把四个人都拖到了群里。陶茹之并不怎么用微信,她和朋友们都习惯在企鹅上聊,但陶康笙更喜欢用微信,她也就注册了一个。
林耀远没有异议。
两人达成共识,互道晚安。她洗漱完再次路过林耀远的房间,他还是没关门,她瞥见装了一半水的圆形小壶摆在山茶的花盆旁边,明明隔得有点远,却仿佛能闻到一股刚下过雨后泥土的味道。
陶茹之回到房间,将地上那两个礼物袋拿起来。
她还是没有拆它们,但放到了柜子里收好。
*
春天是一个静悄悄又翻天覆地的季节。荒芜许久的土地里发出新芽,明净的天空会在半个月之后有群鸟造访,一切都寂静又汹涌地发生,这之中也包括陶茹之的生活。
她必须去被迫适应卫生间的洗面台上多出的两个杯子,两个牙刷,抗衰的护肤品,橙花味的洗护套装。去适应阳台上多出来的女人的伞裙,少年的湖蓝色毛衣。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