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年号隆武
不过太医们倒是有两把刷子,把“太子”救回来了,齐齐松了口气。
而作为皇后,邵秋儿则没有直接入住皇宫,而是守在儿子身边照顾,一时间母子情深的戏码在整个京城流传。
“娘!”活蹦乱跳的朱鸿笙骑在木马上,来回摇晃,手中握着鞭子,好像在真正的骑马一样。
他看了一眼失神中的母亲,问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邵秋儿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好好玩。”
“我想出去玩!”朱鸿笙撇了撇嘴道:“在院子里的玩具我都玩腻了,我想去外面捉蚂蚱,抓鸟。”
“娘,我想出去玩!”
“笙儿乖!”邵秋儿忙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外面到处流传着风寒,你就不怕生病?”
“还记得你皇叔是怎么吃苦药的吗?”
“啊!我不吃药!”朱鸿笙忙摇头:“那我就不出去了,外面太危险了。”
“乖!”
安抚了下儿子,邵秋儿则登上二楼,怔怔地望着镜子中的人,一时间情绪万千。
从一个田庄中的农女,跃居成了王府的王姬,然后又成了侧妃,再到如今的皇后。
其中的跨越,简直是耸人听闻。
她到目前都无法适应过来,太离奇了。
同时,她又感到格外的纠结。
自己的夫君抢了儿子的皇位,堂而皇之地成为了大明的皇帝。
儿子只成为了太子。
如果儿子是皇帝就更好了。
唉,亲爹夺了儿子的皇位,她都没听说话。
“夫人!”贴身丫鬟忙笑着道:“王府里如今喜庆着呢,您怎么愁眉苦脸的!”
“你不懂!”邵秋儿摇摇头:“这人世间,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国丈来叫您了!”
“让他过来吧!”邵秋儿忽然又否决道:
“算了,就说我照顾太子心疲,就不见他了,过几天再来吧!”
“另外,你替我嘱托他,不要依仗着国丈的身份肆意妄为,不然的话有他好果子吃!”
如今的她,养尊处优数年,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奔跑在田野之上的农家女了。
“贤后,我邵秋儿自然也能当的。”
……
如果说,勋贵之中复国公府是最热闹的,那么贾府则在其次了。
不知道祖坟冒了什么青烟,贾府的大小姐贾元春得皇帝恩宠,一朝选入皇宫,成为了妃嫔之一。
如果在产下皇子,那么一个藩王之位在所难免了。
到时候,无论是背靠着贾元春,还是那个藩王,贾家都会受益无穷。
一时间,整个贾府喜气洋洋,挂着大红灯笼,放着鞭炮,请的戏班子,通通透透的热闹了好几天,钱财如同流水一般花去,也不怜惜。
贾府一门双爵,除了本家的滁州伯外,还有另一支的泰安伯府。
虽然伯爵不在,只有区区的男爵带在身上,但无论是世爵,还是一门两爵,以及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这些都让贾府居勋贵二流,仅次于那些公府。
但如今,贾府嫡女入宫,门楣一下就光亮起来,比拟公府只是等闲时间。
史家,薛家,王家,也派了家主前来亲自祝贺,一时间喜气盈门。
贾老夫人则乐呵呵道:“何来这般重礼,你我四家同气连枝,世代的交情,太见外了!”
“老夫人,贾府出了喜事,我王家怎敢疏忽?”
王子腾四十来岁,国字脸,一脸的正气凛然,军人模样,此时挤出笑脸,态度亲善的厉害。
薛姨妈则笑吟吟地恭贺一声,递上了一盒人参:“这是高丽参,有百年的道行,最是滋补了,老夫人还请笑纳!”
“这是从东北运来的东珠,明亮而又圆润,最是衬人,元春带上之后最好不过,”
“你这?”贾老太太面色不虞:“这也忒重了。”
“您老莫怪!”薛姨妈笑道:“我家是皇商,元春日后入宫就是我家的主人了,这礼要是轻了,可不得看脸色?”
一旁的贾元春被羞得低下头:“谢谢姨妈。”
史家兄弟是贾母的侄子,礼物自然也不轻,到比起王、薛二家,则又逊色许多。
贾母也知晓史家的层色,倒是面不改色:
“好了,这礼物一个赛一个的重,我还是收起来,自己个慢慢看吧!”
众人自然是陪笑,没有再献礼的环节。
而在后院,林黛玉则怔怔地望着春雪初化后,迸发出灼灼生机的花儿。
一个个干干瘦瘦的模样,此时却迫不及待地结起了花骨朵,昂扬的枝叶,想要再次盛开。
“姑娘!”这时,丫鬟紫娟则心疼地走过来:“前院热热闹闹的,老太太托人来让你过去呢!”
“我去作甚?”林黛玉随口道:“热热闹闹的,我去了平白惹人厌烦!”
见着小小的人儿可怜兮兮的,紫娟在一旁就心疼不已。
在宣仁二十六年入京后,林黛玉的父亲就在二十七年病逝,自小就没了母亲,又没了父亲。
小心翼翼地在贾府寄人篱下,虽然以毒舌示人,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