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也要来军中历练两年。
瞧着还有几个瘦弱的学子,程咬金带着笑容,打趣道:“来军中有不少苦吃,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某家不为难你们。”
一个年轻人站出道:“大将军,我等早就听闻狄仁杰,裴炎也是科举入仕,谁说文吏之流就不能入军了?”
“好!”程咬金朗声道:“你们想立军功,就去西域,去南诏,来老夫这里作甚?”
刚讲话的年轻人再道:“大将军,立军功不分早晚,我等皆是奉命前来,待朝中需要我等披甲上阵,亦不会退缩。”
程咬金伸手重重拍在讲话的这个年轻人肩膀上,问道:“小子,报上名来!”
“在下宋之问。”
还有人站出来道:“赵彦昭还请大将军赐教。”
“沈佺期!”
“李峤!”
“徐齐聃!”……
程咬金听着一个个名字,千牛卫一共分到四十个学子,其余人都被分到了各地的折冲府。
“轻易让你们为官,倒是便宜你们了,朝中让你们来军中是为了让尔等多吃吃苦,想要入仕为官岂能轻易得到位置。”
宋之问行礼道:“谢大将军指点。”
程咬金拍了拍身边的战马道:“想要进入某家身后的大营,你们每个人都要策马绕着军营一圈,要是有不敢骑马的,现在就可以回去。”
徐齐聃当即上前,拉过缰绳,翻身就上了马背,道:“大将军看好了。”
战马嘶鸣,这个学子策马而起,片刻间就跑出了一里地,他的后方卷起一片尘土。
程咬金示意让人再将后方的战马都牵上来,每个人一匹战马开始绕着大营而骑。
看着他们策马的模样,有很多人手脚生疏,甚至还有几人趴在了马背上不敢动弹,还有三五个跑错了方向,却不知如何让马儿回头,甚至还有战马没有跑两步,就摔下了马背,场面一时狼狈又窘迫。
看着一群还生涩的小伙子,程咬金倚着院门发愁道:“某家到底接了一门什么差事。”
侯君集劝道:“陛下是希望文官也能上战场,不会骑马可不行,让他们来军中历练两年,当真是陛下圣明。”
程咬金苦涩一笑,道:“真是为难某家,真是羡煞老牛,他在西域定是很痛快。”
侯君集抚须哈哈笑着。
程咬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让大营中的将士出去,帮助这些学子。
接连几天,千牛卫的大营内开始了苦训,宋之问一行人明天结束一天的苦训,浑身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李峤刚灌下一口凉水,扶着水缸道:“支教两年不说,还要在这军中苦熬两年。”
宋之问道:“怎么,你这个世家子弟后悔了?”
李峤扭过头,鼻孔出着气。
“你们可知道当今太子?”
几人纷纷看向讲话的人。
那人道:“当今太子都能够在军中锻炼三两年,不问严寒酷暑,好几次累得迈不动脚,现在去了西域说不定还要杀敌,什么世家子弟,你有当今太子金贵?”
李峤面色一红,放下水瓢作揖行礼。
赵彦昭抬着一盆葡萄快步跑来,道:“弟兄们,大将军赏我们葡萄吃。”
一群年轻人累了一天了,早就又饿又渴,闻言就冲上前抢葡萄,在军中也能分到如此多的葡萄,这就说明关中的葡萄大丰收了。
乾庆十年九月下旬,关中的葡萄丰收,各县庆贺。
人们在一片欢庆声中,进入了秋季。
从关中往西看,也能够见到从河西走廊送来的一车车瓜果,西域的瓜果比关中早丰收一个月,如今关中瓜果丰收之际,西域的瓜果也运到了长安。
长安城外,许敬宗拿着手中的一张纸,问向一旁吃着瓜的上官仪,“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仪道:“就是新政。”
纸上确实只写着新政两个字,许敬宗坐在城墙边,也从一旁的瓜农那里买了一块甜瓜,一边吃着还在思索。
瓜农就站在城边,朝着路过的行人叫卖着自己种出来的甜瓜。
关中有着独特的气候以及光照优势,每当这个时节,柿子与瓜果就会丰收。
一个时辰,这个老农的瓜卖完了,他拉着自己的车离开了城门口。
许敬宗还坐在城墙边,手中的瓜也吃完了,疑惑道:“陛下要制定新政了?”
上官仪道:“现在的中书侍郎有二十人了,这就是新政之一。”
本来,中书省只有两个位置的中书侍郎,一下子增补到了二十人,反倒是平摊了中书省的权力。
每每遇到政事,中书省总是吵闹不休。
上早朝的人也越来越多,从中郎将开始,但凡五品的裨将都要参加早朝,文吏也从五品官吏开始就要早朝。
上官仪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许敬宗道:“何止朝中热闹,崇文馆,弘文馆,四方馆,文学馆的学子也越来越多,长安城随手抓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是学子。”
这也没办法,关中发展至今,如今最稀缺的资源反倒不是房子了,而是入学的名额。
能够在四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