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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
“因为这两头牛都活不了几天了,换我我也用这种眼神看冤大头。”小姑娘清亮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春生心头的激动,青年牵着牛愣在原地,没有任何怀疑:“啊?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回去找他!”
“母牛的肚子快要涨烂了,屁股上干巴巴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排过便,牛犊还没有断奶,大牛一死它也坚持不了几天。”苏摇头:“交易已经达成,你就算回去别人也不会承认的,一开始我就说了换两头牛吃肉不算亏嘛。”
母牛慢吞吞蹭到她身边贴贴,牛犊走到另一侧也贴贴,两双温柔安静的眼睛左右夹击也没让她心软改口。
“可是眼下温度越来越高,肉类放不了几天就会坏掉,还是得拐回去那个人,大不了亏一只鸡,其他的猎物我们必须要回来!”
他拉着绳几番发力想把牛迁回去,母牛却站住脚无论如何不肯动。
年青人又是后悔又是伤心,对地中之盐的印象从神国直线跌落到骗子遍地的糟糕程度。他越想越难过,那些野物虽然都是路上顺手用套索套的,可大家也都废了不少心,就因为自己急功近利又不懂行情,结果上当受骗赔得一塌糊涂。
明明苏大人提醒了好几次……
虽说不至于当场嚎啕大哭,春生到底还是红了眼圈,愧疚的表情让周围看热闹的商贩都有些不忍心。他们纷纷介绍起附近哪有手艺好的屠夫,尽量想要帮他度过难关。
“现在就杀,趁新鲜赶紧把肉换出去,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有人指指肉类交易的位置,有人提醒他别浪费:“骨头和内脏冲干净也有人要的,吃不到好肉,啃啃骨头也成啊!”
春生不敢再做决定了,他含着眼泪望向苏:“大人,我该怎么办?”
苏正在和一个摊贩说话,两人一问一答聊了好几句,听他来要主意,她指指野兔:“拿上一只兔子去换些东西送回营地,让这位大哥领你去。”
代价么,自然是另一只兔子。
下午就要拔营返程,时间确实有些来不及,只能适当付出些代价。
春生拎起兔子跟着那个得了好处的商贩飞速往市集内跑,等人没影了苏终于腾出手下逐客令:“两位不是也想换些东西吗?还请自便,我们得处置些小事,恕不奉陪。”
说完她拍拍母牛的额头,两头牛不用牵就主动跟着她走。
“……”
“好家伙,吃了我一块糖也没捋顺毛?”若陀站在原地摸摸下巴,他朋友的帽兜里透出一丝嘲笑:“呵。”
魔神的幼崽和人类的幼崽怎么能混为一谈?身形小巧并不代表见识浅薄,估计是诞育过程中没有获得充足能量才一副长不大的模样。她身上气息干净清新,并未沾染争斗带来的血腥味,确实是只出厂十成新的宝宝,没吃过人也没杀死过其他魔神。
愿意庇护并信任这样的幼崽,哈艮图斯的品性可见一斑。
“值得与之结盟。”醇厚悦耳的声音从帽兜里传出,若陀点头同意他的看法:“怪可爱,小豆子一样墩儿墩儿墩儿的,闲云见了怕是非要抢去养不可。”
“呵,”
藏在帽兜里的青年又不说话了,若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第20章
等苏领着剩下九个人加两头牛回到营地,春生已经把她要的东西都换来了。小姑娘蹲在火堆前奋力扒拉昨天的篝火,挑挑拣拣扒拉出一根细细的鸡骨头,手掌大致比划了一下,捡起石头比好角度用力砸掉两头骨结、敲到尖端锐利才满意。
她把细长的空心鸡骨握在掌心,靠近母牛又摸摸它圆溜溜的肚子。
“地上多铺些软草再把它牵过去拴紧,后腿也最好捆住。”
铺软草是为了防止母牛支撑不住躺倒,捆住后腿是怕它吃痛伤人。
安排完这些苏用手指沾了点盐放到牛犊鼻子前面,小家伙边嗅边跟着哒哒哒走到营地另一侧,“牛犊也栓上,免得等会儿乱跑。”
牛犊虽小跑起来冲撞的力气可不弱,就春生长秋他们这些人的体质,只怕遭不住一回撞击。
长秋已经从春生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没有埋怨斥责年轻人,反而很是平淡的开导他:“是咱们自己观察得不够仔细想得也太少,今后务必引以为鉴。”
去年他不也在迟重手上吃了回亏吗?今年要不是大人多问一句,说不得又受一回骗。
看苏全程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就知道她一定有办法才会同意这笔交易,不告诉春生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给他留下个深刻的印象,今后一辈子都得将“谨慎”二字刻在心里。如今这年头,因为粗心而上当受骗都只是小事,丢了性命才是常见情况。隐晦的提示,不经意的引导,沉默的旁观,事不可为时出手兜底,苏大人不愧是归终大人的眷属,和她一样善良慈爱!
春生吸着鼻子用力点头,这会儿两头牛都已经捆绑妥当,火堆上烧着混了盐的热水,还有些草根树叶被捣成糊糊待用。
苏确定了母牛瘤胃最鼓的顶点,草团沾盐水反复擦了好几遍,取出尖锐的细长中空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