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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碍于死者家属的要求只能做到这样,她等了医馆学徒一会儿:“换一行记录,大约温度……未出现僵直,眼球……斑块……”
“麻烦两位军士先生作证,”她侧身让开一步好叫人能看清死者背部的皮肤:“可是皮肤上遍布淡紫红色小点、小条或小片状斑痕?”
她神色如常的用手指轻轻压迫斑痕,颜色缓缓消褪了一部分,松开手后过了一会儿再次显现。
“她说的没错,就是这样。”有千岩军的背书,药庐内外都认可了这个描述。
男人不耐烦的抖抖脚:“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别是在故弄玄虚吧!”
“根据斑块可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四个小时以上,未满八小时,我个人倾向于六小时左右。”苏完全无视了他的挑衅,将老人的尸身平放回去,重新系好衣扣盖上白布。
由于不能打开死者身体,检查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死者生前经历过两场骨伤的痛苦。”她掀开草帘走到不卜庐大门旁向外面聚集的路人讲解,“右上臂,右侧胯骨,右侧踝骨,这是第一场。也许老人是因为踩滑或是脚下不稳摔倒,他的胯骨断裂了,大腿呈现出异常姿态。”
她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这种通俗易懂的方式很快就让大家理解了那些听不大懂的术语。
“你不是说两处骨折?还有一处……”提问的人说到一半哑了嗓子:“头,头上?”
“你放屁!那个女人一定是和不卜庐串通好了!她就是胡说!”死者家属突然变得暴躁激动,千岩军兵士横过长枪挡住他们:“不是你自己要麻烦这位姑娘?不然换往生堂的仪官!”
“顶骨和枕骨在这里,”苏加快语速,转身背对众人用手指给大家看,“侧向摔倒时这两处受伤的可能性极低,日常生活中人因为直立行走也会着重保护这两处。”
她弯起嘴角,声音变得比平日低了些:“那么,老人家怎么会有这两处骨伤呢?”
“枕骨凹陷,形态较为规则,能摸到创口呈裂隙状裂开,与皮纹走向一致,此为钝器伤。创口形状接近棍棒,我相信白术大夫不会用棍子敲打病人后脑这种方式治病,就算用……沾有血液的凶器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即便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大家还是因为她这句诙谐的揶揄笑了声。
是啊,白术大夫与这户人家无冤无仇,他犯不上活活打死自己的病人。不是大夫下手人却死了,下手的会是谁?
众人将目光转向堂内被两个千岩军挡住的死者家属,那副眼球外突的暴怒模样谁见了都得嘀咕两句。
“该不会是他们自己……”
这也太可怕了!
“胡说!胡说!全都是胡说!”男人猛然撞开阻拦的长枪冲向就站在门槛旁的女子——都怪这个碍事的陌生女人,乱管什么闲事!
苏察觉到裹着腥味的风朝自己撞来,立刻向侧面移动躲避,可她到底是才失明没多久,动作慢了半拍,就算兵士们赶上来阻拦也还是被推了一下绊在门槛上倒向台阶。
“哇啊啊啊啊啊啊!”
围观的路人们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展开,想上前救援也来不及。大家眼睁睁看那个目不能视的文弱姑娘就要从石阶上摔下去,除了尖叫根本无法采取行动。
“啊……”脚下撞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轻就像是飘起来一样,紧接着失重感不出意外的出现,苏开始考虑该朝哪边调整姿态——至少要保护好头颈,身上断根骨头无所谓,脖子断了麻烦就大了。
“呜哇!”
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一样,硬邦邦的,也许是块人形岩石?
虽然不至于像烂苹果似的从不卜庐门口一路滚到玉京台的荷花池里,但也撞得她头晕眼花眼前一黑。
好吧,眼前本来就是黑的。
“姑娘,石阶陡峭,小心些。”
“岩石”动了,声音沉稳气息绵长,苏慌慌张张想要从对方怀里退出去站好。青年单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没怎么施力,但就是动不了:“你……”
“不好意思,失礼了。”
他微微弯下腰,略一使劲就把撞进怀中的女子横抱起来送回不卜庐。
“呼……”一场惨剧就此消弭,围观路人们整齐划一的拍拍胸口,“还好客卿先生接住那姑娘,不然这一下怕是要摔出好歹!”
早有人跑去通知了在其他地方守卫的千岩军,不一会儿药馆门口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讹诈不成报复还不成的男人躺在地上哀嚎,白术先生揉着手腕微笑:“抱歉,苏小姐,我给你添麻烦了,受伤了吗?”
“没有没有,这位先生救了我,嗯,感激不尽。”苏挣扎了一下,陌生人立刻顺了她的意松开手放她自由,“堂主命我前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不知诸位可否讲解一番,好叫我能回去复命?”
门外的吃瓜群众义愤填膺,嗡嗡嗡七嘴八舌就把事情的原状给拼凑出来。
“上午白术大夫出诊,回头这老头儿就被人打死了,他家里把尸体抬来不卜庐要赔偿呢。这姑娘帮忙验尸做了个公证,戳破老头儿死因,他报复人家故意把人给推下去。”
“哦!”陌生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