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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道:“还不快给赖家的松绑,你这样闹翻了天是要做什么?难得我还以为你真转了性子,原来是狗改不了吃屎。”
贾赦捂着疼痛不已的额头,心里的委屈和怒气此时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怒喝道:“老太太!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既然儿子在您的心里还不如几个吃里扒外的奴才重要,当日还生下我做什么?”
贾母现在只剩下满腔的怒气,又被她素来都瞧不上的儿子讽刺一通,口不择言道:“哼,我倒宁愿从来没有生下过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不肖子。”
此话一出,屋子里更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奴才都在极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连贾宝玉也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听到贾母这样不留情面话,贾赦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儿彻底断了。
原来,他真的被自己的母亲厌恶到宁愿从未有过他这样一个人。
以前看着母亲那样宠爱老二,贾赦总觉得自己作为兄长不应该计较这些。
至于那些冷言冷语,母亲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然而今日,母亲连问都不问直接把他的额头砸出了血,不但没有丝毫的心疼反而冷冰冰地说宁愿从未生过他。
贾赦只觉得疲惫的很,以往的那些对母爱的希冀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开始烟消云散。
其实老太太心里没他这件事情早就有迹可循了,直到今日将那层窗户纸彻底撕破后,贾赦居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放下原来真的很轻松,从这一刻开始,贾赦再也不期盼能从贾母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母爱了。
他眼里的沉痛逐渐褪去,慢慢地只剩下一脸平静。
贾母看着这样的大儿子突然看到一阵心慌,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消失而她却已经抓不住了。
可是,老大不成器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想到这里,贾母终于问道:“赖家的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连咱们家的规矩你也不知道了?在长辈身边伺候过的老人比年轻的主子还要尊贵些的,我早就不盼着你能担起门第的重任了,如今连贾家的规矩也不懂了吗?”
赖家的几人看准了时机连忙磕头哭诉了起来:“求老太太救命,求大老爷宽恕。”
素来体面的赖家人变成了阶下囚般,贾母的心里难过极了。
贾赦瞧着自己的母亲对奴才都这么体恤,冷冷地开口道:“贾家的规矩?当年祖母掌家的时候贾家可没有这样的狗屁规矩,就连父亲在世时这群狗奴才也不敢在主子面前猖狂。怎么?到了您的这里,下、贱的奴才居然比我贾家的正经子孙还要尊贵,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他早就对这凭空产生的规矩不满了,之前是没犯到他身上懒的管而已。
如今这破规矩竟然叫他不明不白地损失了这么多钱,就不能不管了!
贾赦越想越生气,真他奶奶的窝火儿。
贾母被怼的哑口无言,贾赦就差指着鼻子骂她糊涂了,她根本不可能低头,哭道:“好啊,原是我这老不死的碍着你大老爷的眼了!罢了罢了,今日我就带着宝玉回金陵老家去,什么都丢开手去也好落个清净。老太爷啊,你睁眼瞧瞧吧……”
贾赦一边捂着还在往外冒血的额头,一边说道:“老太太想去哪里都没人拦着,只一样,赖家这群狗奴才竟敢偷盗主子的财物,是绝对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说着,他让人打开了箱子,把整理出来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都是从赖家的行李中找出来的,老太太可别跟我说您都不认识。”
铁一般的物证摆在眼前,贾母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掌家理事几十年,库房里面哪怕存的一只碗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赖家从一进门几乎什么都不敢说,等的就是这一时刻。
里面有些东西确实是在贾母的默许之下拿出去,而有些却是报了损毁后偷梁换柱成了他们赖家之物的。
尽管贾母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是她明明已经给了赖家数之不尽的好处了呀!
居然,连她也敢欺瞒。
贾母的心情糟糕至极,贾赦心里却觉得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从前都是他被骂不成器,今日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信赖多年的忠仆居然是一窝大老鼠,还被他当场抓住了把柄。
呵呵,就说这件事情有趣不有趣吧!
说来他还真应该感谢那位给他递纸条的侠义之士啊,大侠说的不错,不去真的会后悔十年的!不,怎么也得是十三年!
赖家的人不敢发声求饶,唯有赖嬷嬷一双红、肿又浑浊的双眼充满希冀地看着贾母,仿佛饱受苦难的无辜之人渴望地仰望着天上的神明,贾母是唯一能够解救他们出火坑的神明。
贾母被盯得心里发毛,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思虑半响说道:“赖家为荣国府操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家里连个成年的男人都没有了,你就当日行一善,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其实,这样被主人家人赃并获的奴才,就算全家被发卖了都算轻的,若是打死也只会被别人夸赞一句治家有方。
而犯了偷盗的罪名被发卖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