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它的存在!就在跟邻县交界的一个村子,叫潭村。”
张启先语气肯定,还带着激动和兴奋,“一座老得不能再老的土碉;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三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咯吱……”
“我跟你说,他们家还都姓张哎!”
“啊……”程秀玲惊叫一声过后,骂道:
“你翻过身来干嘛呢!我在换内衣……你还看啥?转过身去!”
“咯吱!……唉……”
张启先沉重翻身,叹息声沉重。好一会儿后,才再出声道:
“这个家里没法待了……梦里,仿佛回到了我的前世……”
“去你的大头鬼!还前世……”
“这都啥年代啦?你还迷信。如果前些年你敢这样说,我都逮你去大队部,让革命群众斗你几天……”
丢下这些话,程秀玲下床,离开了房间。
叹息声再次响起。
于这叹息声中,文诰逐渐睡去,深睡眠中,进入这样个梦境:
一个叫杨秀村的地方。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赶着一群鸭子,去往一条大河的路上 。
若单看那少年,仿佛这里就是非洲的某个地方。
他,身上只挂两片能遮住裆、臀的破布。艳阳炙烤之下,若一块黝黑碳头,举着栓有乱布巾巾的竹竿,控制着鸭群前进方向,压阵前行。
刚上河堤,鸭子们便不再受控,拥挤、推搡着……全都扑进到河里去。
而急切的,又何止于鸭子啊?
少年跑上河堤,纵身一跃,同样跳进了河水里。
“噗通”之声响过,河水依然流淌,就不见了少年踪影。
等他再现,身体上半身浮在水面上,左手臂高举,整只手掌扣进一条跟他手臂样长细甲鱼的鱼鳃里!
鱼还在挣扎,却再不可能逃脱他这个比鱼鹰还强悍对手的控制。
而且……
少年右手攥紧着拳头,在鱼头上猛烈地揍上了几拳!
鱼不再动弹之后,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出现了。
少年一口咬住鱼身,猛抬头,他嘴里已经撕下块鱼肉叼着了!
咀嚼!再咀嚼……仿佛都不怕鱼刺会伤害他口腔,喉咙……
一哽咽,他就将鱼肉吞进了肚子里。
再咬鱼肉,又在咀嚼……
硬生生地,将鱼身撕扯得仅剩下背脊骨,少年才打个饱嗝,将鱼头鱼骨投去他的鸭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