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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听了这话,谢玦只是清淡抬眉,面无表情:“那就让他们走。”
说罢,还当真毫不客气地发了逐客令。
谢卿琬:……
走的时候,卫衢还有些忧心,不忘嘱咐谢卿琬:“公主若有什么不适,可不要讳疾忌医,尽可与殿下说,回头臣再来看望公主。”
话音未落,卫衢就收到了谢玦不轻不重瞥来的眼刀。
他在心中一边暗暗吐槽谢玦小气,一边快速结束了和谢卿琬的谈话,提步离去。
待所有人都走后,谢玦又回来看谢卿琬:“琬琬,现下所有人都走了,你可以放心了罢。”
谢卿琬哑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怪皇兄太过关心她,关心则乱吗,好像也不能这样。
于是她憋着声音,悄悄握上谢玦的手,捏了捏:“那皇兄放心了吗?你看,我真的很好,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是一个讳疾忌医之人,小时候哪次病了痛了,瞒着了?不都是趁机到你面前叫疼吗?”
“我可是从不委屈自己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话语间的真诚打动了谢玦,谢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神色松缓了些,但还是问:“那方才你为何会呕得那么厉害?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谢卿琬哽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能是昨晚没有盖好被子,着凉了吧,应当不是膳房的人的问题,他们昨日准备的吃食,先前也做过,我吃了也没什么。”
见她坚持,谢玦终于退让一步:“琬琬,那我就且信你一回,只是……”
他俊朗的眉目间重新笼上呼啸的云雨,定定看着她:“若再有下一回,就算不问责宫人,我也是无论如何要叫太医为你里外细细彻查一番的。”
谢卿琬生怕他反悔,连忙点头:“往后都听皇兄的,皇兄叫我往左,我绝不往右。”
她这般写在面上的殷勤讨好,尤像得了蜜饯的小猫儿,就差上去舔毛了,谢玦却并未应声,只是依旧用织着晦暗云雨的眸子,看着她,半晌后,毫无预兆地道了句:“就只是皇兄么?”
他这话,来得有些没头没脑,谢卿琬愣愣看了他半晌,讷讷问:“不是皇兄,还能是什么?”
她清晰地看见,皇兄的瞳孔微缩,眸中的墨色翻滚,由深到淡,又由淡到深,他的喉结,在她的凝视下,轻轻滚动了一下,最后抿住了唇。
谢卿琬的心脏,砰砰直跳,直感觉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她刚想张嘴,就见皇兄也微微启唇:“我来之前,你叫我什么?”
脑中仿佛有烟花在一瞬炸开,他这般一说,谢卿琬就想起了自己先前在谢少虞面前强撑着气势说的话。
自然也就悟了过来,皇兄口中的称呼,应当不是那一句“太子皇兄”,而是……
谢卿琬的娇靥上,砰地一下就染上了绯红,方才她那般说,只是为了将谢玦与其他皇子区分出来,让他们明白,她虽是公主,却只有谢玦这一个哥哥。
当时说的时候,脑子里一股气劲上头,尚不觉羞耻,如今,被皇兄当着面这般逼问,却觉上下哪里都是赧然。
见她不语,谢玦趁势追问:“琬琬,你怎就不说话了?”他长腿一迈,又朝她靠近了些。
谢卿琬看着朝她步步紧逼的皇兄,只差靠在树边上了,她抬眸看着他,见他此时面色虽温和,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压力,却只比往日更多些。
眼看着皇兄就要挨得更近了,谢卿琬的喉咙里,突然憋出了句:“玦哥哥。”
谢玦止住了动作,四下一下寂静起来。
说完这个词的谢卿琬大脑一片空白,舌根都在打着颤儿,她看着皇兄莫名欺近,近在眼前的身体,还有他那微粉鲜润的薄唇,忽然就想起,那些个香艳沉浸的夜晚。
皇兄的唇,平日里因为病弱多年的原因,总是淡粉色的,没有什么血色,但是热毒发作以后,却嫣红得诱人,比她见过的醉春楼一曲千金,声声靡音的歌女锦弦的双唇还要令人移不开目光。
长夜虽长,但先前她似乎只顾着去完成正事去了,以至于,在此之上耗费的时间与注意力,居然没有多少。
谢玦见她罕见地主动盯着他不放,不知怎的,突然也有些不自在起来,身子往后微微撤了撤,为她留出了活动的空间。
谢卿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眸光竟然黏在了皇兄的唇上好一会儿,当即吓了一跳。
她在想些什么?皇兄是她的哥哥,除了不得为之的治病以外,她怎能如此冒犯?
谢卿琬突然又想起方才叫的那声玦哥哥,细论起来,在兄妹之间,如此称呼,其实很是少见。
反倒是年轻男女,有情意者,格外喜欢如此唤之。
莫非皇兄也不知道这民间的习俗,听到了一个新奇的称呼,才非要她再唤?
但不管如何,要是他叫她再唤,她是如何也不肯了。
谢卿琬打定了注意,坚定了心思,再抬起头时,却发现,谢玦竟然主动避开了她抬起时投来的目光。
他侧脸背过去,将神情尽数掩于阴影之下,好一会儿,才转头回来,这时,面上只剩下平静。
他再没有提起方才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