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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丹枫的话,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她说自己传的是小叔的话,可是她不是婆母的人吗?
对上凝烟怀疑的目光,丹枫解释道:“早前六爷得知老夫人要给夫人身边添丫头,心思夫人在府上还缺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就安排让奴婢前来服侍。”
“起初奴婢没有说明,也是六爷的意思,他不想夫人心有负担。”
凝烟眼里的惊诧逐渐变为感动,小叔连这个都考虑到了,只默默安排人来照顾她。
他怎么就对她那么好。
凝烟去到汲雪居时,叶忱已经坐在书房等她。
“小叔。”凝烟唤他时,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亲昵。
那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依赖。
叶忱颔首让她坐下,“把你雕的玉给我看看。”
凝烟见他没有多余的言语,也立刻认真起来,将那块玉给他。
叶忱接到手里,指腹轻抚过一处碎口,开口道:“这里本就有裂,玉体又薄,你要用针刀,刀尖倾侧着落下。”
叶忱有条不紊的说着,另一只手自一排排列有序的刻刀上划过,拿起一柄针刀握在手里,抬眼看向凝烟,“看仔细,刀口从这里下去。”
夜里光线昏暗,凝烟低下腰凑近到叶忱身边,脸庞微侧着贴近去看他的手法,披在肩头的发丝低弯的肩头落下,尾稍滑过叶忱的宽袖,蜿蜒垂在他手背上。
同时鼻端幽幽拂来叶忱身上的清檀香,凝烟意识到自己靠的太近,而且她身上有难闻的药味,虽然来时沐浴过,但若还有就太失礼了。
她局促万分,赶紧想要站起,叶忱目不斜视的开口,“看好,一会儿你自己来。”
凝烟略微挺起的腰僵住,稍稍咬住唇,让自己专注看叶忱的动作,可余光却总是能看到自己那缕不听话的发丝,随着他偶尔的动作,在他手背上游弋,绕过他的突起的腕骨,经络,滑过指缝,就是不肯掉下来。
生怕自己身上真的有药味,她连呼吸都摒的很轻,轻到需要叶忱去捕捉才能闻到些些的香甜,反而是软搭在手上的青丝比较乖,他略松开指缝,发丝就如绸缎一样缠滑了下去,双指合拢,便无处可逃。
凝烟呼吸僵,身子也僵,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看清楚了?”
听到叶忱问自己,她赶忙点头,同时直起身站得笔直,眼睛看着叶忱,生怕他眼里也会有也叶南容一般厌嫌,反感的神色。
看到叶忱神色如常,眉目温和的望着她,她才放下心。
“那就自己试一试,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我就在这里。”叶忱道。
凝烟颔首接过东西坐到一旁,起先她还有些不能静心,不时抬头去看叶忱,见他始终拿着书在看,渐渐也专注下来,沉心雕琢手里的玉。
叶忱将视线从书中抬起,他目光也如凝烟一般专注,他以为她只是娇滴滴的娇花,原来剥开花瓣,内里藏着坚韧的种子,只是没有阳光的照耀,不能发芽。
她在雕琢手里的玉,叶忱却觉得她在雕琢自己。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竟有些期许,她最终会将自己雕的如何精美。
叶忱嘴角弯起薄笑,蓦的,一种超脱神魂的熟悉感,没有征兆的再一次袭上心。
这种熟悉,就像是深埋在心底,已经成了灰的残烬,已经没有复生的可能,却猛的砸来一个火星,燎起的火能足以烧穿心口。
叶忱将唇边的笑敛尽,长久的,一眼不错的看着凝烟在烛下的侧影。
*
翰林院里,叶南容埋首在案后撰写祭文,感觉到日头自窗檐落到眼皮上,他抬起头看了眼水钟,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摘了官帽起身往殿外走。
高怀瑾正从外头进来,哎了一声,喊住往外走的叶南容,“你这就要回了?”
他掂了掂怀里的一摞文卷,“不急就陪我校会儿。”
叶南容看了他一眼,“明日吧。”
“急个什么。”高怀瑾不怀好意的挤兑他,“急着回去陪夫人?”
叶南容没理他径直离开,等赶回府天色已经灰蒙,他走了几步又停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赶着回来,自从他和妻子分睡之后,白日他在翰林院,等散值回来,多半就已是黑夜,两人几乎就只在用晚膳时见上一面。
可这不是正合了他的愿,他在不舒服些什么。
“三公子。”凌琴欣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叶南容抬头看去,凌琴几步跑过来,“三公子在这可太好了。”
她说着面露愁色,“今日虞太医来过后,姑娘就一直心绪不佳,三公子可否去看看她。”
叶南容眉心一皱,表妹的伤势一直反复溃烂,莫非是又严重了?他没有犹豫朝着松溪院的方向迈步。
走了两步,又看向巽竹堂,反正妻子也不会在等自己。
他勾唇凉笑了笑,收回目光。
叶南容去到松溪院,仔细查看过楚若秋的伤势,见她伤口已经结痂,宽慰笑道:“结痂了是好事,已经在恢复了。之前反复不好,我是真的担心。”
楚若秋拉下衣袖,点头低语,“只是虞太医说虽然伤口在愈合,但少不了会留疤,倒时一定丑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