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另当别论

在这样的境况下，秦恩的父亲母亲通常会马上道出“世上有许多孩子无饭可吃”、“有得吃就感恩戴德”的言语，但如果真的难以下咽，勉强进食反而是种折磨。

思量一番，秦恩决定把饭盒收起，或许哪日能用作喂食那些灵兽。

“真的太难吃了？”

“的确如此。”

“让我试试。”

陈接过饭盒，拿起灵木筷子，尝了几口饭菜，顿时面色苦涩。她艰难地吞下口中一半的食物后，厌恶地抱怨：

“这盐，是想让我咸死吗？”

“我说吧，简直糟透了。”

“那你想丢掉？”

“怎么，觉得浪费？”

“...多少有些，不过难吃...倒也并非不能吃，当然，不是要你硬吃，或许可以给我，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秦恩听后摇头：“不行，人生最重要的是快乐，何必为难自己呢，再说，我可以分给那些流浪兽食用。”

“人和兽还是有区别的，这么咸，它们受得了吗？”

“毛发脱落一阵子也就恢复了。”

陈还想说什么，秦恩见状，叹了口气，收回了饭盒。

“罢了罢了，我吃便是，真是的，你是我妈吗，整天念叨浪费...不过细想，即便如今多数生灵衣食无忧，观念转变不易...”秦恩喃喃自语。

陈皱眉：“你不是说很难吃吗？”

“但总有办法让它变得不那么难吃。”

说完，秦恩从口袋中掏出一瓶灵泉，倒入饭菜中，又用筷子搅拌几下，最后祭出了终极秘宝——辣魂酱。

只要有它，秦恩就算是白饭也能吃上两大碗。

还记得初中时，有位同学带了辣魂酱到食堂给食物提味，结果其他同学得知后纷纷“求赐”，你一勺我一勺，没几天，那酱便见底了。

陈坐他身旁，看到这幕，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确实能让味道好些，不过吃太多辣魂酱不太好。”

“没事，只是一点点，不至于火烧元神。”

“.........”

一如既往，时常冒出些粗鄙之语。陈无可奈何地想。

反正休息时间空闲，陈干脆翘起腿，开始和秦恩闲聊起来，话题从集市趣事谈到异界奇案，无所不包。

片刻后，秦恩吃完饭盒里的东西，却仍拿着盒子，似在思索些什么。

“那个，陈大人，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

“如果你有机会延续生命，你会接受吗？”

陈看向秦恩，他微曲身子，目光坚定，难得露出认真神色，她感受到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意义重大，需要慎重作答。

“...有什么副作用？我是说风险。”

“有五分之一的几率失败，然后突然陨落。”

二十分之一的几率，确实让人忧虑，三成都够可怕了，竟然有五成...陈很好奇秦恩究竟打算做什么，但直问恐怕他不会透露，只能旁敲侧击，探探口风。

“还得看为什么需要延续生命。”

秦恩作为擅长言语艺术的强者，自然轻易识破了陈的意图，但他并未揭穿，而是顺着话题继续聊下去。

“若我只是孤身一人，何时离开无妨，但现在多了好几个让我挂念的家伙，尤其是那条小火龙....”

秦恩耸耸肩：“人嘛，能多陪伴家人一时就多陪伴一时——尽管那小家伙至今未唤我一声兄长，唉，惆怅。”

“我直接问吧，你到底想做什么？”陈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秦恩没有迟疑，向陈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简单来说，人体改造术已完成，赫墨说只需一周时间进行全面检查，确认可行性和精确校准，就能启用。

但这手术分为多阶段，第二阶段要用到的特殊器具，再怎么降低风险，也无法低于五分之一。

若秦恩“有幸”撞上那五分之一的失败率，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不知死后能否再见四季大人的面...

赫墨说，手术数据源自泰拉种族（巴别塔的试验资料），五分之一的失败率是已知的，秦恩的情况另当别论。

毕竟他非泰拉世界土着，体质比泰拉人差了几筹，失败概率恐怕还要往上提升几个百分点。

当然，也可等待几十年，看看手术发展，或许能完美续命。

只是能否活到那一天还是未知，况且万一临终那天手术仍有风险，自己年迈的身体能否承受，更是大问题。

“义者也会老去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的身体确实在随时间成长，这是事实，那么总有一天会老态龙钟。再说，我如此英俊，神明定会收我归位的。”

陈低头，深吸一口气。

她问：“除了我，你还跟谁提起这事？”

“现在只有你知道。”

“是吗....”

陈整理了下思绪，坦诚道：“我不希望你死去。”

“巧了，我也不愿离开人世。所以我还会再考虑一段时间。”

“...这样就好

“来，秦恩，打针了——”

“——不是说了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