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迷离梦境

在武林的迷离梦境中，一切奇异之事皆有可能，就连程乾风亦难以抵挡其中的玄机。他抛开杂念，打开了那神秘的高阶界面。

凯尔希所述的念头探析之法便隐藏于此。然而，是否真要一试，程乾风心头纠结。他移动鼠标，指针悬停于“喜剧”之上，凯尔希却在此刻开口：

“你曾向我展示过真实的自我。”

“嗯？”程乾风回应。

“所以，我希望这次，我能向你展示真正的我。”凯尔希说道。

程乾风挠头，心中略感惆怅。真实的凯尔希，此乃何等模样...

“好吧，如有异动，我会立刻带你离开。”他答应道。

“感谢。”凯尔希道。

程乾风移动鼠标，避过“喜剧”，按下仅管理员可用的“探析思绪”按钮。瞬间，界面转为“初始化中”提示。

放映设备如一枚竖立的玉箫，表面微光闪烁，犹如星辰点缀。绿光闪烁间，脑域放映厅的大幕上，影像开始流转。

吐真散能令被使用者无意识回答，但念头非如此直白，此设备所用，正如负责人所言，不过是仿制的吐真散罢了...

程乾风思量之际，屏幕上人影显现。

“凯尔希姐姐，你看！”稚龄的阿米娅高举着画作，凯尔希（第一视角呈现）接过后，画上抽象的蜡笔痕迹触目惊心。

“这是我与凯尔希姐姐，如何，画得还好吧？”阿米娅得意洋洋。

凯尔希抬头，刚要赞许，远方传来声音：

“时辰已到，带她去66号秘室。”

“......”

凯尔希沉默良久，直至阿米娅露出不安，她轻抚对方的头，低声道：“对不起...”

场景切换至阿米娅卧榻之上。她虚弱地闭目，凯尔希守在一旁。片刻，一名巴别塔弟子走入。

“此次实验...”

弟子声音断断续续，似是心有愧疚，实则是凯尔希并未专心聆听。她凝视着阿米娅，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

弟子完成汇报，轻叹：“但我们真的需要如此对待孩子，做这些源石实验吗...虽是为未来，但...”

“出去，别惊扰她。”凯尔希道。

“是，大人。”弟子疾步离去。

凯尔希喃喃自语：“我这般作为，定会遭天谴吧。”

之后的画面虽各不相同，但程乾风感受到了深沉的歉疚。

对阿米娅的愧疚，也属人之常情。片刻后，影片结束，时长与药效相符。

当然，可以继续播放，但程乾风觉得不必。思绪需有意识，这放映能展示凯尔希此刻回忆，只是不知是主动抑或被动。

若使她内心痛苦，继续无异于折磨，故而停止为宜。程乾风终止放映，放映器缓缓开启。

他快步上前，扶持起凯尔希，让她坐在观众席，递给她一杯甘泉。

凯尔希饮一口，面色苍白。

“你看见了，那就是我...”

“嗯。”程乾风应答。

凯尔希靠在椅背，仰望虚空：“我对不起阿米娅，即使救出她，也无法释怀，所以我加倍关心，陪伴她。”

“然后呢？”

“但我忘不了我曾对她做过的事。当巴别塔欲继续实验，我选择旁观，结果铸成她彻底结晶化。”

凯尔希停顿：“阿米娅承受太多苦难。”

“你亦如此。”

“我？我没什么可苦的。”

“你我都明了，你在自我折磨，简单来说，现在的苦，源自你自己。”

“............”

“让我想想怎么对你说...”

程乾风沉吟片刻，笑道：“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说吧。”

“一人在树上唱歌，这叫桑。”

“为何？”

，你看，那些唱歌的不都常说吗。”

这冷笑话并未逗笑凯尔希，反而加重了她的忧虑。

“多谢你的好意。”她道。

程乾风摇头：“我只是忽然想说，况且阿米娅从未责怪过你。”

“但她不责怪，不代表我没错。”

“确实，你有错。”程乾风坦然承认，凯尔希默然。

“但细想，你如今并非赎罪，而是沉溺于自我惩罚，我亦曾如此。”凯尔希神色一凛，触及痛点，但他说的是实情，无法辩驳。

“阿米娅从不期望你赎罪，有时还会说喜欢你，认为你伟大，你只是独自挣扎而已。”

“可是...”

程乾风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的想法无关，你有错没错，但没必要一直背负，错误就像粪便，即使不提起，也会时刻引人注意。”

“能不能换个比喻？”

程乾风沉思许久，微微点头：“不能。”

凯尔希摇头轻叹：“但当你拿起这粪便，它会熏得你头晕，又恶心，还有重量...”

“你这个人，真是够恶心的。”

“承蒙夸奖，我本就不是雅人。”程乾风顿了顿，言归正题：“这粪便，你拿在手里，纯粹自找麻烦，不如放下，它不会消失，但至少不会继续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