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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派人出使戎黎,询问此事,谁知戎黎大汗矢口否认,二者僵持不下,最后因顾全边境大局,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高炎平身前只有一个女儿,而今也才只有五岁,因无子嗣继承爵位,只能由高炎定接下重担。
四年来,高炎定平匪患、慑戎黎、定边疆,屡立奇功。去年,朝廷特册封他为镇北王,摄云州军政的同时,兼顾甘、鹜二州的军队以及边防,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论家世、人品武功,高炎定身上没有任何瑕疵,只是随着边境安定,北地日益富庶,镇北王妃名位的归属成了各方人士关注的大事。
可自成年以来,房里除了两个当年父亲赐下的良妾,不管是朝廷明示暗示,还是云州当地官僚望族有意联姻,高炎定始终不肯点头。
而今连大嫂竟然也会因这事和谭家私下筹谋,不顾谭小姐自个儿的意愿,想要暗中撮合他俩。
不过这事,恐怕是谭耀那边占了主导。大嫂或许有私心,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高炎定还是信她这份私心里,多数是出于对自己的关怀。
高炎定沉吟片刻,觉得现下不失为一个绝妙的好时机,既可以将计就计地打消外界势力对镇北王妃宝座的觊觎,自己也能暂时落个清净。
这么一想,这谭小姐还真是来得及时!
他立刻吩咐属下,沿途回去寻找谭小姐的下落,务必要活生生地把人带回来。这事他办得隐秘,没有张扬,一来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二来也是为了谭小姐的名声。
本以为一介弱质女流,又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的,走不了多远,想找到她易如反掌,没想到在客栈待了两日,没等到去搜找的人,反而把大嫂的人等来了。
远在安宛城的谭妃久不见娘家送节礼的车队抵达,又忧心侄女安危,便遣人来探。家将寻到那日的山林中,偶遇了高炎定的亲兵,见他们押送着几十个山匪、几车死人以及大批的货物浩浩荡荡地走在山道上,一经询问,才知道谭家的车队遭了难。
尸体里有熟面孔,箱笼上绘着的谭家族徽也做不了假,家将心中惊骇莫名,一时不知如何回去向谭妃禀告。
亲兵别的什么都没透露,只让他先去镇上的客栈找镇北王。
家将浑浑噩噩地赶到客栈,见到了高炎定,男人遥指明景宸暂居的院落,告诉他,谭小姐受了点小伤,又受了惊吓,现今正在休养。
他早想好了计策,想先这么诓骗着,等寻到了谭小姐,说服她与自己合作,来给他当迷惑外界的挡箭牌。不过现在也只能先让里头那个差点被自己一箭送归黄泉的男人暂代一下“要职”了。
家将不疑有他,他又是个大老爷们,不好随意探视女眷,便千恩万谢地告辞,先回王府向谭妃禀事了。
谁知,高炎定的盘算还没彻底打起来,波折就来了。
去搜寻谭小姐的下属竟然无功而返,他们翻遍了附近的山坳村落,连根头发都没找到。昨夜又开始下暴雪,山路难行,即便是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兵丁想要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找人,也是难如登天。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跑到哪去?
心腹认为,谭小姐恐怕凶多吉少,这样的气候环境,不是失足掉进了山沟里摔死了,就是被山里饥饿的野兽啃食得尸骨无存。
高炎定愁眉不展,牛、逼、刚吹出去,人却找不到,该如何是好?
然而还有更糟心的事等着他,他没想到,收到消息的大嫂因为愧疚心疼,不顾大风大雪,又让那家将送了一个老嬷嬷并两个丫鬟过来照顾侄女儿。
高炎定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将被关了几天的珠云放出来,威逼利诱后暂时收归己用,让她去伺候明景宸,还要她与谭妃派来的人周旋,绝不可让她们发现了端倪。
至于下落不明的谭小姐,只能再派人继续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景宸是被疼醒的,心脏像是被剧毒尖利的带刺藤蔓缠绕绞紧,每呼吸一次,都是莫大的折磨。
他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慢慢睁开了眼,头顶一片天青的帐子半旧不新,床帏拢得密不透风,空气里弥漫了一股苦涩的药味,气流滞涩不流通,他粗、重地喘、息了数下才觉得憋闷的感觉好了一些,只是心口的剧痛却并未得到缓解。
他颤着手扒开被子一角,发现胸口裹着厚厚的纱布,上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想起自己被人一箭射落的晦气遭遇。
先是鸩杀,后是箭伤,他竟然还是没死,明景宸嗤笑出声,觉得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祸害遗千年。
他想坐起来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可浑身像口干涸的枯井,骨头经脉绵软,使不出多少力气。他想喊人,可嗓子里像塞了把砂砾,除了发出一两个短促低弱的音节,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景宸心里恨极了自己这副羸弱的状态,又听到外头从自己苏醒后就不间断的闹腾声,就更加烦躁了。
听动静,似乎是几个女人在吵架,伴随着推搡和小声的抽噎声,令人头皮一抽一抽地疼。
商嬷嬷是谭妃的陪房之一,虽然不如其他几家人受器重,但在王府中自也有她一家的体面。而今被谭妃委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