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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亲自端了茶点过来,笑道:“里头还要些时候,您若有急事,小的现在就进去给王爷递个话。”
明景宸道:“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我闲得无聊出来走走,不必去惊动他。”
金鼓道:“那小的陪您去书房逛逛?王爷这儿倒是收着不少孤本珍本,很多都是咱们老太爷那会儿传下来的,您见了一准喜欢。”
明景宸抿了口茶,道:“改天再去观摩,今日就算了。”
金鼓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略有些惊讶,只因景公子好书画典籍,王府内凡是近身伺候过的都知道。往日里王爷也不是没将这儿的书拿到听雪堂给景公子翻阅过。自己也是打着投其所好也好打发时间才这般提议,谁知竟然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明景宸坐着饮茶,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听到正堂那边有人走动的声音。
金鼓出去探了探,笑眯眯地回来道:“那边已经散了,您快进去罢。”
明景宸起身走进正屋,见高炎定坐在一张九尺长的黄花梨桌案后,案上堆着许多公文邸报,乱糟糟的让人没眼看。
高炎定见到他,颇为无赖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与他玩笑道:“坐这儿如何?”谁承想,对方非但没生气反而淡然地径自走过来,真坐在了他腿上。
高炎定惊得差点跳起来,只觉得温香暖玉抱了满怀,然而不止于此,那暖玉化成的人形竟又展臂搂住自己的颈项贴了上来,吐气如兰,“是这样坐么?”
高炎定环住他,默念了几句清心咒后笑问:“今日这是怎么了?想我了不成?”
明景宸微微一笑,手指在他大腿上点了两下,慢慢往前推去,“我没怎么,倒是你怎么了?莫非它又不听话了?”
高炎定倒吸了一口气,忍得额头青筋暴起,想就此不管不顾地吻他做一切想做的事,但奈何窗外树影摇曳,沙沙作响间将明亮的日光变作各种形状的光斑投在屋里。
白日宣/淫的事,高炎定也只敢想想罢了,况且婚期近在眼前,他私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个隆重又合乎礼仪的洞房花烛之夜才不算轻慢了明景宸。
他吻了明景宸的唇,只是浅尝辄止一下,便轻推了推对方,笑道:“过几天你就知道它究竟是否听话了,乖,让我松散松散,不然我怕我真就……”他没把话说透,但灼热的呼吸喷吐在脸上,可想而知他内里正如何煎熬。
明景宸不适地撇过脸,露出一截细腻优美的颈项,看在高炎定眼里又是好一阵天雷勾动地火,只觉得自己仿佛真要原地飞升,成仙成圣了,否则这般挚爱姝丽在怀,怎么还能忍得住?自己又不是太监。
明景宸瞥了眼那处,起身站了起来。高炎定立马觉得空气里的火星子少了大半,凉丝丝的风从窗格里吹进来拂在脸上。
高炎定尤嫌不够,快步走过去将窗户大敞开,饱吸了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才逐渐平息了下来,转头就见明景宸正把不知何时打翻的茶盏拿开,用干帕子一点点吸邸报上的水渍。
“不用管它,让金鼓进来收拾就好。”
明景宸将擦干净的邸报摊在一旁晾干,又指着乱七八糟的桌案道:“平时也这样堆着,不整理一下?”
“既识字又让我放心的人不多,偶尔让金鼓帮着收拾一下,他不是专职在这边当差的,我又随性惯了,改不掉这乱扔的毛病,也只能这样了。”
明景宸道:“也是,这儿机密太多,漏个一字半句的出去都是不得了的事。你忙罢,我先走了。”
“怎么就走了?”高炎定不依,拉住他笑道,“不会是为了避嫌罢?”
见他不说话,高炎定惊讶道:“还真是为了避嫌?”
明景宸挣了挣要走,高炎定将人又拽回来亲了亲他眼睛,然后指着桌案道:“何必如此,我俩马上就是彼此之间最亲密的人了,我疑心谁都不会疑心你的。这会儿你若无事,便留在这儿帮我整理整理。”
明景宸冷笑道:“高炎定,你别色令智昏。”
“这不叫色令智昏,这是任人唯贤。”高炎定搬了张椅子过来给他坐,自己则捡了份公文开始看起来。
他批阅了几本后正要伸手去拿,却摸了个空,抬眼发现原先乱糟糟的桌案已经被清理了大半,那些公文、邸报被整整齐齐地摆成了三摞。
再瞧明景宸,只见他翻开一份文书飞快地瞟了两眼就将它放在中间那一摞的从上往下数第五的位置,接着又翻开下一本继续依法炮制,速度之快真叫人咂舌。
高炎定狐疑地将三摞文书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发现对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准地将这些繁复琐碎的东西按照轻重缓急并分门别类地整理妥当。
这就极度考验一个人的眼见学识以及对政务精通的程度。
就是他自己来做也不一定能有对方这样的效率。
他不过是看了两眼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即便高炎定早就知道他聪慧能干,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让人叹为观止的能耐。
“景沉真乃我的贤内助。”高炎定由衷地赞许道。
明景宸从一堆文书中抬起头,微微一笑,仿若是在一片名利喧嚣中开出的妍丽花朵,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