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了
“唔!”
头痛欲裂。
石白鱼刚恢复意识,就差点被这剧烈撕痛给送走。
奇怪……
只是不小心脑袋被门夹了下,怎么会这么痛?!
好不容易那阵剧痛过去,睁眼就发现自己浑身湿透的蜷缩在一堆草垛里,寒意入侵,冷得他瑟瑟发抖。
头顶是茅草,四面是露出竹篾骨架裂缝土墙,墙上挂着簸箕农具,靠墙放着几把锄头,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窗户和木门倒是给钉死了。
就在石白鱼懵逼打量之际,刚缓过一阵儿的头又是一痛,紧接着便是大量走马观花的记忆翻涌而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门夹穿越了。
穿到一个被卖给恶霸,走投无路跳河溺亡的小哥儿身上。
小哥儿身世可怜,很小父母就相继病逝,留下他孤苦无依在大伯家寄人篱下。
从小到大活没少干打没少挨,吃的是残羹剩饭,穿的是别人不要的破烂。为了让他做牛做马,把上门提亲的人家都给拒了,生生被拖成了老哥儿。
也就是前些日子石大伯从镇上回来摔断了腿,着急用钱,才在小哥儿亲事上松了口。却是以二十两的价格,将他卖给了邻村的一个老猎户。
这老猎户要只是老也就罢了,生的奇丑无比还凶神恶煞,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恶霸,据说一个拳头就是寻常人两个大,别说年轻哥儿女子,就是寡妇寡夫郎都不肯嫁给他。
但老猎户小有家底,想要二十两娶亲的消息一放出来,立即便入了大伯夫妻俩的眼。
小哥儿自是不肯,但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这不,逃跑被抓回来后,就寻短见跳了河。
回忆完小哥儿的一生,石白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想却刺激到气管,引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正咳的眼泪花打颤,柴门就被人从外面吱嘎一声给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石白鱼心头一惊,忙转头看了过去,就见一面相刻薄的妇人带着个刀疤脸的青年走了进来。
妇人正是这具身体的大伯母田翠娥,青年不认识,但看着不像好人,可也跟老不沾边,拳头……也没两个大。
石白鱼一时拿不准人身份,但被田翠娥带着来的,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于是决定静观其变。
“宋爷您看,人在这呢。”田翠娥看石白鱼的眼神不带丝毫看人类的感情,跟一件亟待出手的商品无异,转头却对身旁的青年点头哈腰谄媚讨好起来。
青年脸上却不见多余的表情,沉默盯了石白鱼一会儿,便转身走了出去。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起来换身衣裳跟宋爷回去!”田翠娥一看宋冀这态度,心里就直打鼓,生怕这到手的二十两银子再给飞了,其实银子还是其次,主要是怕石白鱼逃婚寻死的行为招了记恨。
喝完见石白鱼没动,田翠娥上去就要拧他胳膊,却被啪的打开了手。
“好你个鱼哥儿!”田翠娥没想到石白鱼居然敢还手,当即就气了个好歹,从柴垛里捞了根枝条扬手就抽在了他背上:“反了你了,居然敢还手,我今天非的好好教训你,省了你嫁出去给家里惹出灾祸来!”
石白鱼刚醒来浑身酸软无力,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头疼,刚刚挥那一下手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竟是躲闪不及,被田翠娥抽了个正着,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枝条,当即痛得他闷哼差点摔趴在地上。
“这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一下一下的枝条抽打在石白鱼身上,田翠娥累的气喘吁吁嘴上还不闲着:“你大伯现在还躺在床上等着这救命钱呢,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老老实实收拾包袱跟人走,别再想起幺蛾子!”
靠!
这毒妇!
石白鱼本来就虚弱,再被这一顿抽,差点厥过去。
田翠娥到底顾忌宋冀在外面,抽了几下就收了手,刻薄的嘴继续叭叭PUA个没完:“你就是这个命,别以为这次赖过去就能遇着更好的,为了给你寻个好人家,大伯母我容易嘛,原本镇上的陈员外出三十两续弦我都没答应,就想着那老东西名声不好,怕你嫁过去遭罪,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个不知好赖的!”
石白鱼简直要被这一通颠倒黑白气笑了,敢情按田翠娥这逻辑,被卖了不该跑,还得感激涕零呗?
然而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周围一片漆黑。
虽然看不清,但石白鱼凭着触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床上。
刚准备坐起来,一豆烛火就亮了起来,刀疤青年一身粗布短打,端着油灯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醒了?”宋冀和石白鱼对上视线顿了顿:“起来吃饭,能起来吗?”
石白鱼被那双眼睛盯着,本能的点了点头,然而刚撑起一半,又无力倒了回去,还是让对方扶了一把才坐起来。
“坐着别动。”宋冀拿了枕头让石白鱼靠着,转身将油灯放到斗柜上,随即出了房门。
也是这会儿,石白鱼才开始打量所处的环境。
屋里陈设非常简陋,就一个斗柜一张老旧木架床,罗帐还是补丁摞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