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异复生
无名村
时隔多年,曾经破败古怪的村庄依旧,非常破败。
没有人烟,房屋前只有一口口棺材,系着白丝带,漫天飞舞的纸钱,只是微风便阴森无比,颇像义庄。
青天白日,天空确是灰白,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胡子打绺,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正提着一桶井水浇菜。
“老人家,请问这里可是无名村啊?”
老人手中的木勺停住几秒,没有抬头理会继续舀水浇菜。
来人笑道,也不恼:“老人家,你可姓阎?”
垂下的苍苍白发下的双眼微怔,很快闪过几分危险的精光,缓缓抬起头,斜着眼睛向上看来人。
平常打扮,戴着口罩帽子,只是衬衫胸前口袋半露出的徽章让老人的眼神更加危险。
老人沙哑地说:“阎家人,你来做什么?”
来人笑了笑,余光瞥了一眼胸前的徽章,了然模样,拱手行晚辈礼:“晚辈阎杜衡见过二长老。”
听言,老人厌恶地睨了他一眼,冷哼:“数年不见,你们还是阴魂不散。阎杜衡?杜衡二字,你是阎柑橘的人。”
提起阎柑橘,阎杜衡的神色顿时变得恭敬无比:“晚辈确实是大小姐的下属,今天特奉大小姐的命令来此告诉二长老一件事,并无其他意思。”
老人不理他,拿起木勺继续浇菜:“什么事?”
阎杜衡俯下身在老人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然后老人的神情一惊,敛下面上神色,说道:“阎柑橘确定?”
阎杜衡又行一礼:“话已告知,大小姐说信不信全由二长老做主。”
“只不过,留给您一家的时间恐剩不多,晚辈告辞。”
老人目送阎杜衡远去,目光却有浑浊,脚边的木桶还有半桶水,木勺落在菜田里,风又起,几张纸钱飘洒落在水里。
“哎……”
“爷爷,爷爷!”屋里钻出一个小萝卜头,黄发羊角系着红头绳,一头扎进老人的怀里。
老人笑脸满容,双手掐住女孩腋下一把抱起:“小曼儿,快让爷爷抱抱。”
阎曼儿软嘟嘟的脸颊看起来很好rua,她抓着老人的白胡子笑得天真烂漫:“爷爷,刚才是谁啊?爷爷都让曼儿不许说话。”
老人淡淡地说:“一个爷爷认识的小辈。”
“走,今天晚上杀只老母鸡给咱小曼儿吃。”
……
与此同时,同在芘目罗山岭的大山寨正举行一场盛大特色的祭祀葬礼。
芘那山寨,是芘目罗山岭最大的山寨,其中八成的人都是多少与先奇妖道有关。
猪羊牛三牲祭天,狰狞的傩戏面具,诡异的举止舞蹈,红色的丝带飘扬,这是一场古老的祭祀仪式。
火把燃烧着烈焰,火海起起伏伏,笙,埙,排箫,箜篌,唢呐,大鼓,铜锣……交织成一曲震撼灵魂天地的奏章。仿佛跨越千年的时空长河,在现代的时空下奏响古老祭祀文明的乐章。
祭坛上三生石柱上刻满奇怪的符文,系着丝带,祭坛中央放着一口比平常大两倍的棺椁,红黑色的图腾渲染一幅恢弘千百年的画,棺椁里安静地躺着一位头戴巨大华丽傩戏面具的女子,杜鹃花染红的指甲,十指纤纤,满身绫罗,旁边摆着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个又一个整齐陈列的陶罐子,罐子上一圈一圈的螺纹和野兽图案让人不寒而栗。
这女子就是芘那山寨的上一任大祭司芘茗尔,而在几天前,突然暴毙,按照山寨千百年来的传统,由新一任大祭司,也就是上一任大祭司的女儿芘素玉担任,召集族中耆老,每一个山寨的人都必须到场进行祭祀仪式。
芘素玉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戴着面具,祭祀服遮不住她碧玉修长的双腿,腰间层层叠叠坠着各种珠玉兽牙。
她手中举着一个陶罐,围着棺椁跳起诡异的舞步,最后站在棺椁之前,缓缓打开陶罐,倒在了棺椁之中。
而就在这时,天空大变,三方石柱上绑着的镇魂铃突然晃动不止,山寨的人们顿时慌了神。
有老人慌乱中大喊:“魂铃响,怨灵声!”
“怨灵!是山神发怒!”
“山神发怒!山神要降下惩罚,芘那有罪啊!”
一呼百应,山寨的人纷纷害怕下跪,唯有站在高台祭坛上的新任祭司纹丝不动,她静静地站在高台之上,仿佛睥睨众生的王,傩具之下,如竹叶青般翡翠双瞳熠熠生辉。
随着镇魂铃剧烈晃动,在空谷的山峰间回荡,山寨的人听到铃声痛苦的捂住耳朵,倒在地上痛苦难忍。
祭祀仪式被这恐怖的一幕叫停。
而离棺椁最近的大祭司,她的目光始终牢牢地紧盯棺椁中的尸体,她似乎看见了,那面具下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天黑了下来,迷空步障,山野群峰拥住这座山寨。
不知过了多久,“叮铃铃”一个八角挂着银铃铛的小球滚落在祭坛棺椁下,一个穿着山寨打扮的男童伸出手去勾小球,眼看着就要抓住了,一只涂着鲜红的手拿起小球。
男童天真地抬头看过去,视线中一角红色的衣裙在飘扬。
一道血线飞溅,地上一个圆滚滚的扎着小辫的东西顺着高高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