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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握住门边,“我,我。”
他磨磨叽叽地说了两遍我,停顿两秒后才继续道:“我再脱多少次都可以。”
于万疑惑:“嗯?”
裴丛隶定定看向她,眼神极为郑重:“或者,也能换成其他任何事,我为昨天的行为向你赔罪。”
第22章
◎于万不是对手◎
于万斜斜依着玄关柜,偏着脑袋打量了眼拦在门前的挺拔身影。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她觉得裴丛隶板正、严肃、狠绝,偶尔有点莫名其妙,这样的人可以自视甚高,也可以冷漠无情,但很难想象他用拒人千里的脸说出可以再脱几次的话。
好像食肉的狼突然弯下腰啃了口草,再露出肚皮打滚撒娇……
挺意外的。
于万瞧着他充斥着红血丝的眼,忽然想到昨晚手指从他鼻梁划过的触感。
不只鼻梁,还有其他部位,流畅的,饱满的,宽阔的,窄细的……
她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指,漠然的表情终于裂开缝隙,从中流出熟悉的温柔来:“长官,我昨天喝醉后,没做惹你生气的事么?”
说到昨晚,裴丛隶整个上身都绷直了,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于万心想,他倒是比想象中的脾气更好。
“那,赔罪的话……做什么事都可以?”
“可以。”
于万很满意他的回答,站直了靠近他些,在裴丛隶灼灼的目光中伸出胳膊。
她低头,曲起食指,手隔着空气从他的前胸往下滑,最后停在他腹部的位置,轻声道:“你太瘦了。”
裴丛隶愕然:“瘦?”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多吃一些,行么?”
她声音轻柔和缓,进到裴丛隶耳朵里不禁令他心跳加速,重重点头嗯声答应。
从裴丛隶的影像报告上看,蛋已经凝实了,从虚弱的一小团精神力长成了鸽子蛋大的胚胎,最近几天的发育也步入正常速度。
看来还是要多吃,让他把营养补上去。
于万手指若有似无地碰到他的腹部,垂下胳膊问:“明天想吃牛腩还是牛小排?”
这个问题犹如一把锤头打碎了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巨石,最起码是裴丛隶单方面的巨石。
他思考了一夜也想不出如何做才能讨她原谅,刚才送军牌又被冷漠地拒绝,谁承想现在峰回路转。
他情不自禁地滚了滚喉结,近乎痴迷地盯着她的脸,哑声道:“我,听你的。”
“行,那么,明天见。”说完话,于万笑盈盈地关上门。
裴丛隶依旧站在门口。
他从手提袋里拿出军牌,思索片刻后重新戴上,回味刚才于万的话。
瘦?他用手摸摸肚子。
手掌下是巧克力块一样沟壑分明的腹肌,是硬的。
硬邦邦的Alpha。
她是不是,喜欢手感软一些?
软一些的话,抱起来……应该会……更舒服的吧。
昨夜的事他记得十分清楚,腹部仿佛还有和她面颊紧贴的感觉。
微凉,柔软,很像软绵的慕斯蛋糕,轻柔地呼吸一下下拍在皮肤上。
隐忍了整夜的火气瞬间复苏。
他垂眸往腹下看,脸上“腾”地泛起红潮,面对墙壁深呼数次才进电梯离开。
门内,于万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昨天是突发倩况,她没料到第一次把人带到家里就被找到了埋在砂石下的军牌,可见现实中事情的发展是不可确定的。
她无法判断危险和突发倩况什么时候到来,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手心善或眼瞎上。
屋里没有了其他人,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她把触手放出来。
其中一条触手探进鱼缸去戳小水母。
水母用自己的触手去抵抗,释放出刺细胞发起攻击,奈何这点威力在于万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趴在桌子上看水母幼稚地抗争,提醒自己要在人前更收敛,别一天到晚看猫逗猫看狗逗狗,管好欠登的手和闲不住的心,更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来中心区的正事。
庆幸昨天裴丛隶起疑心时没有直接严刑拷打或者一枪崩了,她的拟
态能力根本扛不住剧痛和失血,抗不了多久就会变回怪物模样。
只有验伤正身,她不怕。
她具有比人类强大很多倍的修复能力,只要还能喘气,伤口便能恢复如初。
当然,伤得越重,需要的恢复时间便越长。
断尾求生,截肢分裂,人类对生命的探索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于万没有人那么强的大脑,解不开一个个关于物种基因的谜题,只是作为被研究的对象,她觉得痛。
没有人会关心实验室里一只白兔或者白鼠是否有尊严,被要求脱衣服算什么,她曾经没有衣服,连能蔽体的毛的没有,还不是被人查被人看,比白鼠白兔还要不如。
不过那时她没有羞耻概念,所以感觉也更纯粹,不掺杂心理上的别扭压抑或其他,就只有痛。
很痛,痛得生不如死。
她拼命地挣扎,断尾的痛让呼吸都是艰难的,被砍断一截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