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抄家
齐渊帝身侧的太监当即去后宫请嬷嬷。
宣左相深感无力回天,已经瘫软在地。
恒王眯眼盯着沈拂烟与裴晏危,突然开口:“就算长乐的话属真,这药都吃进肚里了,谁又知晓是否真是别国秘药?”
他靠着宣文央那日下跪追妻之举,已经完完全全探明了裴晏危这个阉人同沈拂烟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恒王只想恶心恶心他俩。
沈拂烟瞥他一眼,冷冷道:“宣文央平日里将此药随身携带,稍后陛下请人搜身便是。”
齐渊帝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沉默在大殿内蔓延,过了一会,姚皇后派了位贴身嬷嬷过来,沈拂烟随嬷嬷去往偏殿验身。
一群大臣,如同等待产房中的妻子一样,紧张又沉默地站在殿内。
自多年前那次西北战败,朝堂上已多时未曾有过这样凝重的时刻。
宣文央同宣家人一起,被浩浩荡荡带入大殿,他酒醒了一半,看见宣左相跪倒在地,登时一个激灵,大声嚷嚷:“沈拂烟!你竟敢诬陷我,我何时通敌了?你我成婚三年,该做什么都做了,怎么好意思当着百官的面说那种不知羞耻的话!”
话音未落,便有锦衣卫出现绑住他的手脚,将他的嘴塞布堵住。
“御前不得失仪,”裴晏危冷声清斥,又回身朝齐渊帝行礼,“陛下,这才清晨,宣二公子便醉得人事不知,进殿后非但不行礼,还大声喧哗,足以见左相家风不严。”
其他人听了,纷纷赞同不已。
在家如何放浪形骸是一回事,可这会儿都到御前了,宣文央还这副醉鬼模样,实在是有辱斯文。
至于他说的那些话……
众人心思各异之时,沈拂烟同嬷嬷从偏殿入内。
“启禀皇上,长乐公主仍为完璧之身。”
此话一出,宣文央登时睁大了双眼。
宣老夫人急得不行,一把扯掉他嘴中麻布。
“不可能,你说谎!”
就算他未碰过沈拂烟,可她被裴晏危亵玩了那么久,怎么可能……
宣文央看着沈拂烟静若寒潭的双眸,打了个冷颤。
裴晏危未碰过她?怎么可能!他对她竟这般珍重?
“陛下,宣二公子胡言乱语做不得数,不如直接搜身。”
工部主事再次开口,齐渊帝闭了闭眼:“搜。”
“你们要干什么?”宣文央疑惑地看着锦衣卫逼近,待锦衣卫从他里衣的隐袋中掏出一个瓷瓶后,他脸上露出巨大的恐慌。
“那是我的救命药,还我!”
裴晏危从锦衣卫手中接过瓷瓶,呈给齐渊帝:“陛下可请太医一观。”
太医早已在偏殿等候,此时进殿拿起瓷瓶倒出几粒丹丸,放在掌中捏碎后细细嗅闻。
“陛下,此药确实是南境国皇室秘药。”
“好你个宣家!”此话一出,齐渊帝勃然大怒。
“不是!此药乃是我从一游医手上购入,只为了蒙骗沈拂烟,并未有通敌的想法啊!”
宣文央还想狡辩,却变相承认了自己对沈拂烟下药一事。
左相霎时色变,走到他面前,“啪”地扇了他一耳光。
“陛下圣明,犬子行事荒诞,但心性纯良,不该碰的绝不会碰,此药定是偶然所得,绝非通敌之证!”
宣左相打完宣文央便一头磕在地上,印出深深血痕。
他深知,事到如今已不是要保住官职,而是要保住整个宣家的命!
齐渊帝盯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老臣,盯着他从壮年步入老年,而自己也从青涩的皇子变成了成熟的帝王。
裴晏危盯着齐渊帝变幻不定的神色,便知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左相陪伴齐渊帝多年,其本身并未犯下滔天罪责,齐渊帝绝不忍心对他动手。
所以他与沈拂烟此次的重点是宣文央。
他是左相唯一的嫡子,手中恶行累累,齐渊帝对他没用丝毫心软的必要。
宣文央愚蠢的反应更是加重了齐渊帝对左相、对宣家的厌恶。
见此,沈拂烟再次开口:“心性纯良?心性纯良者可不会毒害正妻,连杀两房妾室!”
宣文央微微一抖,嘴硬道:“你胡说!我既没有毒害你,更没有杀害妾室!”
“敢问宣二公子,张姨娘是如何死的?”
“病死的!”
沈拂烟早就命碧蝶的家人在宫外等候,方才已差人将他们带来,此时踏入殿内,碧蝶的兄长听见宣文央信口雌黄,立刻就要上来厮打他。
“你胡说!我们已经看到香香的尸体了,她是被你活活虐死的!”
张家人的心在滴血,就连此刻身在宫中也顾不上了,只一心想置宣文央于死地。
“陛下,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竟被这宣家狗贼生生虐玩至死,民妇今日就撞死在这,换皇上为香香伸冤啊!”
碧蝶的母亲哀嚎一声,竟就这样转头撞到了大殿龙柱上。
一时血流如注,兄嫂冲过去抱着母亲哭叫,哀戚一片。
“不是我……是许梦玉!是我的妾室嫉妒成性,是她杀了碧蝶!”宣文央面如白纸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