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 权衡

欧阳吉脸色深沉，眼中不无威胁之意。
无论如何，他也要拿下这颗丹药，他绝不能放过这个讨好堂兄的机会。
看着那饱含警告意味的眼神，二人心头大凛，脸色变得无比严肃！
“欧阳师兄放心，孰轻孰重，我们两个还是知道的！”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将来我们还有什么资格为师兄效力？”
二人不敢怠慢，立即连表忠心，眼看欧阳吉打消了顾虑，他们也随之放心下来。
紧接着，欧阳吉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急匆匆地拉着两位同门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姜天目光闪动，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道奇光！
“欧阳镭也来了，你们难道没看见吧？”
姜天来到楚芸和庞宁二人身旁，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他们正在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另一群武者，而这些武者显然也是在议论拍卖会的消息，听到姜天的询问，顿时眼角一跳！
“什么？欧阳镭也来了！”楚芸闻言俏脸含煞，眉宇间杀机密布。
“他来了吗？”庞宁反应相对镇定，但其深埋在凌乱长发间的脸庞上，明显也透出一股杀意。
这种反应让姜天有些愕然！
结果一阵询问之后方才知道，欧阳镭并未出现在金元宗的观战阵营之中。
“奇怪！既然来了，他为何没有现身呢？”楚芸皱眉沉思，有些不解。
“不管什么原因，他既然到了沧京，肯定会跟金元宗的人会合！”庞宁冷冷说道。
这个问题，显然问不出什么结果，姜天也没再继续纠结。
……
回到“铜”字楼的住处之后，姜天在厢房中盘膝而坐，目光闪动皱眉沉思。
“欧阳镭……”
姜天喃喃自语，目光闪动不定，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说实话，当初他听到黄昱的死讯，心头着实感到无比狂怒。
本来两宗相互有些摩擦，弟子死伤在所难免，而且武者修行本身就是生死历练，不可能没有任何风险，但根据楚芸他们的说法，这个欧阳镭的手段着实过于残忍，让人感到无比激愤。
“……有朝一日，让姜师弟为我报仇！”
黄昱临死之前的疯狂嘶吼，虽然是通过楚芸的口述转达，但却始终在姜天脑海中回荡不止。
在那种情形之下，能够喊出这句话，黄昱该有多么绝望？
但在如此绝望的同时，他却还对姜天抱有某种寄托，这又是何等期盼的信任？
每每想到这里，姜天便忍不住眼眶发热，心中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悲愤之感，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心头怒火疯狂涌动。
这个仇，他必须要报！
种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翻滚不休，他甚至想出种种方法引欧阳镭现身。
比如故意扩散“玄阳破天丹”的消息，甚至还想到夸大这次拍卖会的规格和拍品的份量，乃至动用其他方法引出欧阳镭。
但一切种种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
以他现在的实力，究竟有没有把握对付欧阳镭？
如果成功则一切好说，但说实话，在见识过天罗宗第一人莫高玄的恐怖实力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以他如今的实力，遇到这种强者，并无必须的把握！
这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说得不客气一些，以他现在的实力，加之从未跟这等强者有过交手，想要战胜甚至击杀这种对手，简直难上加难！
姜天虽然自信，但可不是傻子，更不是盲目自大的蠢货。
自己有几分实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别的不说，就说他现在面对云湘涵以及唐逍这等存在，仍然有些看不通透的感觉。
如果跟这等强者较量，他根本没有获胜的把握。
相比之下，莫高玄和欧阳镭这等强者，虽然底蕴可能稍差些，但实力同样也不容小觑。
尤其欧阳镭乃是成名已久的金元宗内门天才，实力恐怕绝不在莫高玄之下。
此时如果贸然出手，结果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经过一番细致缜密的思索，姜天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黄昱的仇一定要报，但他绝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让欧阳镭成了惊弓之鸟。
如果刺杀失败反而让对方有了警惕，再想动手势必难上加难。
倘若欧阳镭实力过于强横，他报仇不成反而会遭到重创，无疑就成了自寻死路。
当然，他也可以借助同门的力量，一起围剿对方。
但那么做同样风险极大，十有八九会连累同门送死。
在武道大会激烈竞争的档口，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绝不能坏了宗门大计，更不能让同门送了性命。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跟着冒险！”姜天摇头一叹，不得不面对现实。
以他现在的实力，并没有足够能力和把握替黄昱报仇，甚至在武道大会上，他都未必能横扫一切对手。
呼！
想到这里，姜天摇头叹息，吐出一口长长的闷气。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修为浅薄，尽管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但此时再次浮现，仍然让他感到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