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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已经恢复神志了，不然在无垠山的时候不会如此有规律的躲避追捕的人。同时，按照我的猜测，如果那个吸引了狩猎团的大光球不是异宝，那有可能是一只异兽，或者是……”

听出了李德的迟疑，万雪急道，“是什么？”

李德道，“一个兽型觉醒者。”

杨天意皱眉，“你说什么？”

李德怕他们不相信自己，虽然他说的的确不太可信，“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够充分解释二少爷为什么会死无全尸，还被收走了全部的钱财，连能源车也不放过。”

“不。”万雪突然道，“还有第二个可能。”

杨写道，“什么？”

万雪看着杨天意恶狠狠的道，“那两个觉醒者只是巧合，天哲是被人害死的。”

杨天意看着她，突然道，“你该不会是想说他是我害死的吧。”

万雪的眼底突然涌出泪来，她道，“难道不是吗？天意，我对你不好吗？天哲对你不够尊重吗？我都已经说过了，天哲他不会跟你抢杨家的少主之位的，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我知道，我只是后妈，没有资格管你的事情，但天哲好歹也是你弟弟，你怎么狠心能够下狠手。”

杨天意有一瞬间的恍惚，万雪连翻的质问好像认定了凶手就是他一样。

虽然他的确恨不得杨天哲死，但这真的不是出的手。

杨写看着眼前的一幕，道，“阿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万雪没有注意到杨写语气的变化，哭道，“天哲虽然一向调皮，却也知道注意自己的安全，因为他知道自己受伤了，爸爸妈妈会担心。他很少去北荒原这些危险的地方，就算去了也会告诉我和杨哥。为什么这次天哲没有告诉我和杨哥你呢？杨哥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吗？”

杨写顺着万雪的话去思考一瞬，道，“是啊，为什么？”

“因为他的好哥哥猎了一只白虎皮回来，还讽刺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只知道吃吃喝喝，是让父母家族蒙羞的存在。天哲为了证明自己，就去了北荒原。这件事李队长可以做证。”

李德见家主的目光扫过来，连忙点头。

杨写看向杨天意，道，“天意，这是真的吗？”

杨天意讽刺一笑，苍白俊秀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他轻轻的道，“我说没有，父亲会信吗？”

杨写怔住，自从十二年前的那件事过去之后，杨天意在杨家几乎没几个笑脸，这是他在十二年间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的笑容。

像！太像了！

杨写仿佛还能听到那个柔弱又异常坚韧的女子最后啼血的尖锐诅咒。

她笑着说，“传说，有罪之人都会下地狱。我有罪，甘愿受十八酷刑。杨写，我会在地狱等你的。”

“我会在地狱等你的。”

杨写回过神来，认认真真的看向这个自己有意无意忽视了十八年的儿子，道，“天意，你长大了。”

杨天意一怔，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在一片静默之中，杨写慢吞吞的对万雪道，“这并不能证明天哲的死跟天意有关。”

万雪道，“是他引诱天哲进入北荒原，然后派人将天哲害死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巧？天哲身边可是有一个五级的兽型觉醒者的，能够杀死五级觉醒者的人本就不多，有能力杀死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天哲。”

杨写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略带疯狂神色的女人，然后道，“阿雪说的也有些道理。”

杨天意讽刺一笑，“所以，父亲也认为是我做的。”

“怎么会？”杨写道，“虽然天意不听话，但也不会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

“杨哥？”万雪呆怔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杨写说完这句话，仿佛对眼前这场闹剧瞬间失去了聆听的欲望。

他揉了揉太阳穴，对杨天意道，“此事到此为止，一会江家人过来之后你和他们一起前往无垠山。”

杨天意垂眸片刻，道，“好。”

杨写看着杨天意远去的步伐，神色认真，“天意，北防要塞虽然危险重重，但不管最后怎么样，别忘了，你姓杨。”

他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却让杨天意的步伐停留了下来。

时隔十二年，杨天意第一次打量这个自己恨之入骨的父亲，最后却只眉眼淡漠，语气平静的道，“我没忘，那您还记得我妈妈应该姓什么吗？”

杨写听见这话心里一顿，怔怔回不过神来。

“我当然……记得啊。”

杨写被杨天意一句话乱了心神，最后还是想起杨天意从前含着恨意的眼神才勉强镇定下来。

他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身侧的万雪。

万雪哭啼的神情一顿，原本带有神采的眉眼一瞬间平复下来，褐色的瞳孔出现一道银色的光环。她愣愣的直起身，调整坐姿，把揽住杨写手臂的手放在膝盖上。

如果忽视脸上的泪痕和凌乱的头发，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人，应该放在高档橱窗里展示的那种。

李德低着头，目光看着地板，恨不得自己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