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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构筑出了一张脸。
一张眼角泛红,神态迷离地被他压在身下,仿佛怎么都亲不够一样与他痴缠的脸。
呼出的烟雾模糊了视野,而那张脸在记忆深处也没有过去那么清晰了。
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苏晨阳拿出打火机点烟。
沈珈叶含着烟蒂,通道里风大,他不得不靠近一些挡住,也因此闻到了苏晨阳身上淡雅的香水味。
“你忘记咬爆珠了。”
苏晨阳提醒他,手指来到他嘴唇边上,捏住烟蒂末端一压。随着轻轻一声响起,苏晨阳的手也收了回去,仿佛捏爆珠时指腹摸到他的嘴唇内侧是无意间的举动。
沈珈叶靠在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抽过烟了,还记得刚读大学的那段时间烟瘾最大,经常一天就要抽掉一包,后来导致他戒烟的并不是抽太凶身体出毛病,而是他已经拮据到连买烟的几块钱都省不出来了。
这款芒果爆珠口味的香烟口感柔和细腻,远不是那些廉价烟草能比的。以前苏晨阳第一次带他去逛进口烟草超市时,他就挑中这一款,原因是店员说这款有芒果口味。
当时苏晨阳笑了笑没说话,后来把他拉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他才知道苏晨阳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女烟又怎么了?”他挑眉反问,“不能抽?”
苏晨阳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在他学着抽第一口的时候忽然靠近,用一个吻夺走了他口中弥漫的烟雾。
他被呛得咳嗽起来,苏晨阳将他抵在后面粗糙的水泥墙壁上,掌心覆着他的后脑,坏笑着说:“当然可以,也让我尝尝看。”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他们都没有穿校服,巷子里也很安静。他们第一次在外面接吻,沈珈叶手里夹着的烟不知不觉中掉在了地上,他却无心再去细品滤嘴里淡淡的芒果气味,满脑子都是苏晨阳口中刚嚼完薄荷糖的浓郁香气了。
一支烟抽得很快,就在他想要拿第二支的时候,被苏晨阳按住了手腕。
“别抽那么多,你爸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沈珈叶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县医院的安全通道灯光昏暗,惨白的光线打下来上,就像在苏晨阳的脸上涂抹了一层白色的颜料,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显出了几分憔悴感,眼白都爬上了红血丝。
想起他陪着自己折腾了一夜,沈珈叶抽回手来,对他说:“你去休息吧,我爸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听到医生刚才的话了,伯父是癌。”苏晨阳说话间没有丝毫犹豫,完全不避忌这个字眼可能给人带来的精神压力,“你要怎么处理,你有给他买商业险?”
回答他的是沈珈叶转身离开的背影,不过在推开门之前,沈珈叶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今晚多谢你帮忙,晚点我会把救援直升机的钱转给你。”
推开的门重新合拢了,苏晨阳靠回墙壁上,低头去看一旁的灭烟筒。
沈珈叶抽完的那支烟正躺在一堆凌乱的烟头上,他伸出手去,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住了,后脑在墙上用力磕了几下。
这画面恰好被过来找他的祁文慧看到了,祁文慧立刻推门进来问他是不是头痛了。
“没有,”直起上身,苏晨阳沉声吩咐道,“让秦璨帮你一起联系市里的医院,先安排沈闻达转院的事。”
转院手续是第二天早上送到沈珈叶面前的。
他在病房里陪了一夜,快早上了好不容易能睡一下,却被隔壁床病人家属吵架的声音惊醒了。
隔壁那床的病人也是肺癌,由于又要交治疗费,病人的两个儿子争了起来,两兄弟都指着对方骂,生怕少计较一点自己就会吃大亏。
沈珈叶面无表情地听了几句,出去叫了护士进来。
等那两个人被请走后,他去病房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看到祁文慧和负责沈闻达的主治医生在外面等他。
“沈先生,这是转院手续,已经办妥了,您只需要签个名就可以。”
祁文慧将一份资料递到了面前,沈珈叶没有接:“我没说过要转院。”
“是苏总的意思,”祁文慧解释,“您父亲的病情比较严重,县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转去市里会好很多。”
一旁的主治医生也帮着劝说,提醒他转去的是市里的私立医院,各方面条件都是最好的。然而沈珈叶仍是没有同意,祁文慧只得作罢,不过在开门出去时,她见到沈月揉手里拿着份早餐站在门外。
沈月揉像是在走神,祁文慧对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走远几步听到她追上来的脚步声。
“祁医生,”沈月揉低声唤她,“达叔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糕了吗?”
昨晚医生把沈珈叶叫去办公室解释病情的时候,沈月揉已经累得在椅子上睡着了,后来她醒来,沈珈叶只说沈闻达是肺里长了个阴影,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
她其实隐隐猜测出沈闻达的病情不乐观,毕竟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和沈秀庄在家里照顾,之前沈闻达还咳到吐血。只是沈珈叶不肯说,她也不敢细问,只能把焦虑都吞回肚子里。
“是很严重,”祁文慧的说话方式与苏晨阳一样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