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村里的老兵
“阳子,算三哥求你行不行?”
“三哥,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想要房子,真的,你先起来再说.....大伯,你说话啊,你还不准备告诉他们实情吗?”
扶起来三堂哥。
陆阳有些生气扭头质问自己的大伯。
他大伯撇嘴,小声嘀咕道:“这兔崽子骂我可带劲了呢,气气他又怎么了,活该。”
看起来两父子平时也没少吵架。
难道这就叫,家里的病号,好打成一团?
陆阳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不说,那我来说。”
“三哥,有仁大哥,有礼堂弟,有智堂弟,有信堂弟,你们刚才都没有听错,我和大伯确实是在商量,把砂石路旁的那块地里的桃树苗给拔了,不过你们也别急,这是我用来交换爷爷留下来给我父亲的那两间半屋子的条件,你们把那块地给我,我的这两间半屋子,以后就都归你们,同意与否,堂哥与堂弟们你们也可以先商量。”
“当真?”
“那还用考虑吗?当然是用地来换房子。”
“可是地是未来啊!不是说还要等桃树苗长大了,过几年卖了桃儿换钱娶媳妇吗?”
“切,天真,你真以为靠卖几颗桃树的桃儿,就能换来钱,娶得上媳妇?”
“可是那也比没有好啊!”
“行了,都听大哥的,大哥说换,那就换,大哥说不换,那咱们就腾地方。”
几个堂兄弟吵了半天,最后还得是由大堂哥来拿主意。
这也令陆阳有些意外,不禁偷看了眼哆嗦着嘴的大伯。
不是,你们爹还在呢?
大伯,大伯娘,就这么都没发言权?
家庭地位,已经是如此不堪?
好像搞错了。
他就应该直奔地里去,带上好酒,然后和大堂哥,几个堂弟多喝几杯。
而不是在这里和大伯墨迹了半天。
好在最后事情得以圆满解决。
大堂哥同意了拿家里最好的地来换陆阳的老房子,也答应会尽快将地里的桃树苗移走,至于桃树苗移走后能不能存活,现在又是大夏天,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回到第一个问题。
陆阳也说了,想请大堂哥帮自己一个忙,陪自己出一趟远门,并且还承诺每天补贴五块钱。
顿时把几个堂哥和堂弟们都惊呆了。
一个个眼红的看向陆阳:有这好事,别光照顾大哥啊,也带上我们哥几个啊?
可惜,陆阳他不可能带上所有的堂兄弟们,光只是出这一趟远门的路上开销他也负担不起。
所以,还是得按计划,只能带两人。
大堂哥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他也已经有其他人选。
中午被大伯留下吃了顿便饭,吃的还是红薯杂粮粥,深刻体验了一把大伯家果然过得很艰难,还好有酒,又有油炸花生,有小鱼干,还能咽的下去。
大伯母上午才告完他的黑状。
之后留在地里,替几个儿子把剩下来的活干完。
等回到家。
听完了真相,又立马把他陆阳当成了家里的大恩人。
中午可没劝陆阳少喝。
还嘱咐道,下次再来,她肯定不再煮红薯粥了,哪能让这么好的侄儿子喝稀的,肯定得要是吃点实的,还得配肥肉,油光水润大肥肉,做成红烧肉,那个香啊。
陆阳也就一听。
真要信了大伯母这张嘴,那才是真傻。
不信?
下次来肯定还得是稀。
骑上自行车,陆阳继续往这一片大山脚下的土砖绿瓦而去。
他要找的第二个帮手也姓陆,还和他陆阳一样也是孤儿,只不过这个孤儿当过兵。
陆阳的记忆,这位叫陆大军的五服内堂兄弟,应该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之中,整个村子里面最能打的。
而且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也不错,都姓陆,同一个祖宗,爷爷是堂兄弟,又都是少年时丧父,前些年也没少并肩子上和村子里面欺负他们的殷姓马姓同龄少年们狠狠干架。
只不过,后来两人所选的路不同。
陆阳吃不上饭,拜了殷老汉为师,学习怎么做一个好木匠。
大军的母亲是生他小妹难产而死的,父亲是镇里国有煤矿的工人,死在一次矿难中,赔了一笔不少的安家费,另外还有他爷爷在世,初中毕业以后,在给他取名大军的爷爷提议下,跑去了当兵。
陆阳还知道,这位本家的二爷爷,陆大军的亲爷爷,老爷子当年也是一名扛枪上过战场的老兵,打过鬼子,也跨过鸭绿江,功成拂衣去,功绩无人识。
十年后的世纪末。
直到这位本家的二爷爷去世,这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才会被翻了出来,听闻送葬的那一天,还来了很多当兵的大领导。
可惜陆阳不在,没能有幸亲眼见到这一幕。
那个时候,他还在南方打工,也有意避免让自己回想起来这个湘西南雪峰山下的小村庄,要不是有同村的工友拿这件事情出来吹牛,他都无从得知。
只是可惜了大军。
这个二爷爷刚正不阿,致死也没能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