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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汧水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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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梁犊举事,则是必然条件下的一种偶然了。

而梁犊之所以能够举事成功,源于两方面的因素。主因乃是所有谪凉戍卒们积压于胸中的怒火与愤恨,当这股膨胀的情绪被引爆之后,再结合这干东宫高力卫士的整体素质,即便缺兵少甲,也足以爆发了出摧枯拉朽的威力。

其次,则在于对手的短视、傲慢与愚蠢,指的就是雍州刺史张茂。罔顾谪戍将士的愤怒与怨恨是其短视;见高力赤手空拳而小视其威胁,掠夺欺侮,是其傲慢;

有一个名人说过,世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不会死,只有蠢人才会死。而张茂偏偏还犯了致命的愚蠢,梁犊用一种粗拙的手段,就将张茂诓进套中。

在汧水营地,梁犊以诸军疲惫生怨,人心不稳,恐生不测为由,亲自前往拜见张茂,请求张使君派遣雍州士卒,分入高力诸幢队坐镇弹压。

自雍城出发以来,虽只短短三两日时间,张茂对戍卒中的那股情绪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及至汧水,在梁犊的策动之下,那股骚动就更加明显了。

于张茂而言,石虎的诏令不敢违背,抢夺牛马,只是秉持着雁过拔毛的原则,眼瞧着情况不对劲,正筹思解决办法。

有梁犊这样“深明大义”的朝廷都督,主动请求,可算是解了张使君大忧。当场握着梁犊的手表示,都督忠诚,天地可鉴,有梁督协助,戍卒可安,待至凉州,他必然向邺城上表,为其说项请功云云。

未加细想,张茂即将下属两千余士卒,分遣入沿汧水摆开的戍卒营地,监视弹压,以备不测。然而,张茂这如此决策,就是最大的不测。

张茂手下的雍州士卒,说破天也仅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既少勇,训练也乏,除了那支骑队以及其亲卫具备一定战力之外,余者若是正面对抗,绝不是高力的一合之敌。

他们面对高力,除了体力与兵器,没有任何优势可言,而高力们虽饥寒交迫,疲乏不堪,但愤怒与仇恨就是最强大的战力养料。

于是,当那些雍州兵分散进入营地之后,只片刻的镇静之后,更大的喧嚣与骚乱爆发了。当浓烟卷起,杀声爆发,提前得到梁犊通知高力们,在各自长官的率领下,向那些倨傲且无备的雍州军发起突袭。

抢他们的武器,杀他们的人,措手不及之下,很多雍州兵都莫名其妙地做了鬼。临变之下,有积极抵抗的,但面对四面八方、如狼似虎的高力戍卒们,也迅速被碾成肉泥。

在举事的第一刻,高力戍卒们,便将数月以来积压于内心的愤怒喷发出来,倾泄在那些为朝廷爪牙的雍州兵身上,因为缺乏兵器,啖其肉、饮其血的情况都不可避免地发生。

两千多雍州士兵死伤大半,在张茂的率先投降之下,余者方才保全。至于那些自邺城便随行监押的军吏,悉数被愤怒的高力撕碎,无一幸免。

在这个过程中,苟氏部曲,也狠狠地释放了一把。苟政,也以第一视角,切切实实地见识了两个兄长的勇悍。事起之时,大兄苟胜,舞着一根辕木,闯入雍州兵中,有如虎入群羊,势不可挡。二兄苟雄,也在第一时刻,抢过一把铁刀,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砍倒了三四人。

在二人的率领下,部曲们也是拼死搏命,勇猛难敌,只付出了十二人死伤,就将监视他们的一百多雍州兵士全部歼灭。

随后,苟胜当场整队,由他和苟雄分别率领,前去支援其他袍泽,毕竟高力亦有优劣,不是所有幢队都有苟氏部曲的战力,有些队伍,在雍州兵的反击之下,死伤也颇重。

当然了,在苟政的建议下,解救是次要的,杀敌并夺取武器才是主要的,顺便看看有无收(兼)容(并)其他部曲,壮大实力的机会。

后者不能做得太明显,但前者却可以大胆地干,“杀”字一开口,就再无退路所言,而苟氏三兄弟也都明白一个道理,这年头,还得靠刀枪说话。在羯赵军队之中如此,做了叛军造了反,同样如此。

秉持着这样的指导思想,等雍州兵被彻底解决,汧水之畔重新恢复宁静的时候,其他高力部曲的情况不明,但苟部部曲已然破千了,其中三百多人都持有武器。

苟胜趁机将一些被打散的戍卒网(吞)罗(并)于麾下,同时,还有几个队主,见苟部凶猛,也暂时依附在旁,携手作战。

在这一场厮杀与混乱之中,苟政就像一根随波逐流的蒲草,甚至只能跟在苟安屁股后边。苟安人也是够猛,一双老拳,拳拳要人命,也是苟政这一什的开路先锋。

不过,苟政也不是毫无表现,他也不只一次在心头暗示,自己必须得有所表现。他用石头,将一名被苟安击倒的雍州士卒砸死了,那是一张稚嫩的面庞,但迅速脑浆迸溅,面目全非......

事急之时,张茂惊惧之下的主动投降,虽然意外,也彻底宣告了这场起事开端的成功。当高力诸部,像蝗虫一般打扫着战场,搜刮着粮食、甲胄、衣物时,梁犊骑着从张茂军中缴获而得的高头大马,策马疾呼,正式向全军发表着他的起事宣言:

“主上无道,朝廷不公,虐我将士,千里贬谪,辛苦未已,加害又至。今事已至此,进亦死,退亦死,曷若全军一心,并力东向,返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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