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婚、兵进平阳
不该向主公进言,骤然把你提拔到营校位置上。你连一个幢队都没有管理过,又如何能把一座数千人的屯营治好?
我们兄弟,文不成,武不就,若无主公的提携信重,在苟氏部曲中,岂有我们今时之地位?若是连主公的信任都丧失了,今后如何自处,你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那今后你也就再也不用为官任将了!”
叙说着,苟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拍着苟信的肩膀,郑重道:“丢了一个鼻子算什么?只要命还在,难道还怕没有复起之时?”
“兄长,小弟知错了!”一番对话过后,苟信以前所未有的端重态度,向苟侍拜道。
......
在苟政对苟氏集团内部事务进行整顿的同时,属于苟氏集团的爪牙,也正在向外扩张,展示其磨砺了一整个冬季的獠牙利爪。
具体地讲,就是驻屯于闻喜的孙万东部,在进入正月中旬之后,终于发动了平阳战役。
孙万东动兵的导火索,仍能联系到北方大变局的时代背景,当李闵在邺城做下那一番轰轰烈烈事业的消息传来之后,苟政便遣人告之孙万东,可以动手了,为表支持,还特地自安邑仓廪中调拨了一批军粮、被服及器械。
事实上,在去岁末的时候,对平阳王泰的态度,苟政就已经有所改变了。苟政之前欲攻之,除了考虑到其“钉子”的身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掳人口物资,扩大战略纵深,以阻来自并州的威胁。
但是,随着羯赵内斗愈急,周边局势变化,来自邺城朝廷的直接威胁大大降低了,在这样的局面下,王泰占据平阳,事实上已经起到阻隔并州对河东威胁的作用。
因此,当张平第一次派马先南下,邀兵北击,孙万东拒绝立刻动手时,苟政也没拒绝。相比之下,在过去的一个多月,反而是张平那边慢慢地着急了。
张平的态度变化,显然也跟邺城那边的局势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根本原因在于,羯赵中央朝廷对他这样的地方军阀,威慑力的减弱,控制力不断丧失。
伴随着张平割据自立野心的膨胀,对李闵安插在山西的这颗钉子,更欲拔之而后快。为此,张平在十二月再度遣使南下,这回来的还是老熟人贾雍。
苟政自是应付了事,并且,还以军辎不足的理由,向贾雍诉苦求援。最终,也不知是张平关心则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苟政又从太原那边,坑得了一批牛、马及粮秣,作为开拔之资。
旁的不说,占据着晋中盆地之利的张平,在基础物资的供应上,可比苟军要充足得多。张平甚至大方地表示,只要苟政能够攻灭王泰,另有两万斛粮食作为犒劳。
对此,苟政则手书一封,派人送往晋阳,在信中,苟政化身舔狗,丝毫不吝啬恭维之辞,千恩万谢的同时,已从张使君、张公,改呼为“张叔”。
在晋阳的张平,收到苟政信后,自是开怀不已,甚至得意地将信传示左右,言若得苟政与河东,何愁中原不定?虽然如贾雍等僚属,或直言,或隐晦,劝谏张平,言苟政不可轻信,但张平并不听取。
倒也不是张平完全失了智,他只是过于自信罢了,毕竟,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整顿,又在河北变局的催化之下,张平已是占据并州六郡之地大军阀了,区区河东一隅,何足为道?
而苟政这边,在应付张平的同时,却始终按兵不动。但是,就在不久之前,又收到了来自马先的秘密通知,鉴于苟军始终按兵不动,张平的耐心也差不多消磨干净了,他打算起并州大军南下,亲自攻灭王泰,夺取平阳郡。
甚至于,张平就连出师的名义都想好了,讨伐不臣,攘除逆党。李闵在邺城的所作所为,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作为大赵忠良,张平自当兴义师,讨不臣,以报国恩。
当然根本原因,还在于泄愤,以及日益膨胀的野心,放眼周遭,河北那边还不是并州能够轻易染指的,拓跋鲜卑、铁弗匈奴都不好惹,唯有南边最适合作为扩张方向了,毕竟山西形胜,一体相连。
而直接促成张平兴师念头的,却是晋阳陡现一则谶语:平阳落,王气升。张平找人解读,一干通玄士人,却把几十年前匈奴胡汉崛起并都于平阳的旧事拿出来说道,而张平的名讳中,恰恰占着一个“平”字。
得悉此情,苟政自然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哪怕要与张平做邻居,也要离河东腹心远一些。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苟政也尝试过,他派人给坐镇平阳的王泰去了一封信,希望能化敌为友。
也不需王泰多做什么,只需维持当前的局面即可。可惜,王泰其人,个性过于刚烈耿直,对苟政更是瞧不上,依旧视为草寇逆贼,将使者折辱一番,放回。
在这种情况下,苟政也就没有其他选择了。而孙万东在收到指令后,在自己做过一番衡量之后,也终于下定决心,发兵北上。
一直以来,在苟氏集团,孙万东部的定位都有些模糊,与其他部曲不同,他名曰下属,但更像一个合作者,自主性很强。
究其原因,还得追溯到当初华阴受降时,苟政对孙万东的一番承诺。持续到如今,倒不是苟政当真有多信守诺言,只是一直难以抽出空来,整顿也好,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