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急袭
为将军。
在冯翊时,在下仅闻其人,好畋猎,颇有勇力,曾率几十名部曲,击败数百盗贼,保一方平安。”
“如此说来,倒也不全然一庸人?”苟政闻之,眉头一拧。
见状,郭将思吟几许,拱手说道:“明公亦勿需多虑,张先虽有勇力,但有一事可以明确,他过去从无军旅经验,也未有统帅兵马,破军克敌的战绩......”
听郭将这么说,苟政先是一愣,旋即看了看此人,莞尔一笑:“关心则切,看来是我有些着相了,我麾下将士,皆是久经沙场,饱受磨砺的骁卒、锐士,区区张先,又何足道哉!”
话是这般说,但苟政的神情,依旧没有多少放松,事关前途生死,岂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与侥幸?这个时候的苟政,也不敢傲慢。
约摸在子夜前后,新丰城外的苟军大营,已是万籁俱寂,整座大营只有零星的灯火闪烁,就像苟政那闪烁的思维。
在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外出“公干”后,罗文惠与朱晃再度归来,回营入帐,见到苟政的第一件事,便如苟须那般,坚定地表示道:“主公,前趋击敌,张先必破!”
在苟政的问询下,罗文惠眉色雀跃,说道:“末将急驰而西,半个时辰即至阴槃,抵达之后,仔细查看敌军营防,只能说,破绽百出!
敌军营寨布置,毫无章法可言,防御稀疏,失之严密,连基本的拒马、沟壕都未布置。观其营盘大小,容兵不下五千......”
罗文惠将他的探营结果,细致地描述出来,并力促苟政进兵。
见其兴致勃勃,苟政反而愈加冷静,抬了抬眼皮,说道:“这,会不会是张先刻意露出破绽,引我军去攻?”
对此,罗文惠摇头道:“主公,敌军若有埋伏,唯有阴槃城内可藏兵马!以两军战力比较,正面对决,我军必胜,而张先欲设奇谋,只怕谋算不成,反遭其祸,只会败得更快!”
罗文惠的话,苟政听明白了。不管如何,苟军的整体实力在这里,硬碰硬,绝非张先军可敌,不必过度疑虑!
至此,苟政也收起了他所有的忌惮,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地道:“传令各营将校,大帐议军!”
“诺!”
只一刻钟的功夫,苟政的帅帐,成为了大营中最亮堂的地方。全军几十名将校齐聚于此,都目光灼灼的望着苟政,这阵势,几乎把所有人的疲惫驱散。
“将探明军情,告与众将!”
“诺!”
在众人略显讶异的目光下,罗文惠起身,将一面由他新制的草图展开,介绍阴槃敌情。比起朱晃,罗文惠讲得,可要细致地多,也更让这干将校理解。
而等其说完,苟须直接站起来,激动道:“主公,我早有言,敌军孱弱,不堪一击,还请下令吧!”
盯了苟须一眼,苟政安坐案后,环视一圈,语气肃然道:“我意已决,即刻起兵,突袭阴槃!给你们半个时辰,将各自部下唤起,整备出发!”
“诺!”
“欲求击破,兵贵神速!”顿了下,苟政又道:“由探骑营引路,中坚、骁骑、破阵、归义右营四营,五千步骑,为先导出击,苟安为主将指挥,丁良、罗文惠副之!”
见苟政拿起令箭,苟安立刻上前,双手接下,而丁良、弓蚝、罗文惠、朱晃四人,也紧随其后,拜道:“诺!”
“其余各将,整备部卒,随我一道,为其后继!”苟政紧跟着道。
做完主要军事安排,苟政特地点出苟须,吩咐道:“苟须率破军营,留守大营,待天明后,与辎重辅卒,押运粮草西进!”
“主公,这等大战,岂能弃大将锐卒不用!”听到这个安排,苟须立刻便急了,当场叫道。
“白日才经苦战,血斗一场,正需休整!”苟政道。
苟须连忙道:“已然休养了半夜,足堪杀敌!”
见苟须欲纠缠,苟政声音立刻大了起来:“你不累,破军营弟兄们也不累吗?”
“苟须,主公军令已下,岂可违背?”边上,见气氛有些紧张,苟安出言劝道。
闻言,苟政也按下情绪,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语气平和地道:“你取新丰,挫敌锐,斩首千余,功劳簿上我已经给你记上了。我知你锐意敢战,但总得给其他将士,留下些立功机会吧!”
苟政此言落,其余将校,也紧跟着出言附和。
“粮草辎重,关乎我全军命脉,岂是小事?如若有失,我反要治你重罪!”苟政又严厉道。
眼下,苟军准备的粮草,大部分都屯于临晋,由苟侍调度支援,输送前线。随大军行动的,只是一小部分。
听苟政这么说,苟须虽然仍觉可惜,却也不敢再坚持了。比起苟旦、勾起之流,苟须虽然同样“勇”于表达自己的意愿与诉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苟政敬畏也是日益深重的。
摆平了苟须,苟政再度恢复严肃,道:“各去准备吧!”
随着苟政的军令被各部将校执行,整个苟军大营,就像一头被唤醒的巨兽,每一个翻腾,都带来震动大地的动静。
当然,骚动是避免不了的,正是困顿的时辰,被强行叫起,丘八是难免怨言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