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展矛盾、处置
集团迅速壮大了队伍,增强了实力。
没有在河东将近一年的经营积累、扩充发展,仅凭那些老苟部,想要入主长安、攻略关中,简直痴人说梦。
这种明显对集团上下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却未必所有人都能理解,都能接受。顾全大局这种事情,想要让所有人都认识、理解并践行,本身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事情。
苟氏集团的发展,对苟须等族部来说,本身也是大有裨益的,深层次的事物不说,就他们统率的兵马、使用的兵器、享受的后勤等等,就是极其显著的体现。
矛盾在于,苟氏集团发展壮大的过程中,总免不了根不上的人,在发展红利的分割与享受上,老苟部占有的份额、享有的话语权,不再绝对,甚至在不断呈现下滑的趋势。
这种情况,这部分人认识或许不清,但从生物本能,也能感受到威胁。事实上,苟须、苟起这样的核心将领,之所以屡屡作妖,未尝不是对这种危机的抗拒反应。
而如苟起、苟须这样的武夫,难道还能期待他们有什么高级的、厉害的政治手段吗?他们表达诉求的方式,从来是简单的、直接的,乃至愚蠢的。
当前苟氏集团下属的那些“外人”,有份量的人中,丁良虽然起家卑贱,但还算“老苟部”出身;郭毅是苟政的老丈人,文臣之首;孙万东在平阳战死了,人死债消,不好针对;陈晃比较低调、谦逊,追随苟政也久,深受信重。
数来数去,就一个弓蚝,他苟须作为苟军第一个营督时,不过上党军中一低级什伍,然而投效不过半年的时间,飞速崛起,不只成为与自己同等级的将佐,还隐隐有“苟军第一勇将”的威名。
有那么一段时间,苟须是有“苟氏第一猛士”之称的,苟雄以下,属他最能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弓蚝的快速崛起,显然直接动摇了苟须的声望。
尤其是攻取长安之后,全军上下,凡是提起勇将,首推弓蚝,乃至于归义左营的营督贾虎,他给人的勇猛印象,都要比苟须深刻得多。
而苟须在苟氏集团讨生活,除了“苟”字当头,最主要的依仗就是敢打敢拼、英勇无畏。外将的崛起,对苟须来说,不只关乎名声,更关乎“生存”,他就像是一个领地被入侵的野兽,不断向外敌展露自己的爪牙,表现自己的攻击性。
追歼苻菁之时与薛强部争功,算是欺生成功了,此番在庆功宴上大耍气性,弓蚝却不惯着。结果嘛,被弓蚝按在地上摩擦,颜面扫地,威风丧尽。
到了苟政这儿,还面临着一撸到底的重惩。可以预见的,这个惩罚措施传开后,少不了同情、求情者,毕竟太过严厉,尤其是有弓蚝做对比。
然而,苟政不得不为,不只是因为苟须的行为触犯到了苟政的权威,更因为此事在苟氏集团内部造成的严重的恶劣影响。
苟须之举,几乎把苟姓与外姓将领之间的矛盾直接给挑破了,大大影响了苟氏集团的内部团结。
过去三个月,苟氏集团的势力经历了一个有如吹气球般的膨胀,对新附之众,正需仔细安抚消化,将之整合转变为真正的实力。
在这种稳定大于一切的局面下,苟须突然玩这么一手,自曝其短,扰乱人心,没有直接将之宰了,就已经是苟政从苟氏那孱弱的家族势力出发考虑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对苟须及其代表的那批顽固排外的老族部,必须加以打击,严以警告,这也是做给所有人看的。
此风不可涨,这种行为也必须严厉遏制,这是影响整个军政集团发展壮大根本的问题,容不得大意。
在迈向未来的路途中,苟政在用人方面,当然不可能完全依照“能者上、庸者下”的理念来,对作为基本盘的苟氏家族,是难免多些宽容与扶持的。
但这显然也是有限度的,能力、见识跟不上的,苟政能够接受,再怎么样能够与其一个前途,然若是要逆势而为的,即便苟政宽纵,最终也将被时代浪潮所淹没、淘汰......
苟须告退之时,很是落寞,经过这样的“羞辱”与打击,很难说,他能否挺过来。
当然,如果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他在苟氏族中、军中的资历,未来仍有他一席之地,若是就此沉沦,苟政也不会过多可惜。
平心而论,对于苟氏族人,苟政已经格外宽忍了。但凡苟氏集团中,能多出几个如苟武、苟安、苟范这样才干、性情的人才,也不可能容苟须、苟起者如此跋扈。
然而,苟氏家族,就这几根钉,即便资质、禀赋有限,该用还得用,这也是时代的选择。
而思及苟氏的这干族人们,苟起贪暴吝啬;苟旦性狂妄而狡猾;苟须够忠义且以武力见长,但实在短于谋略;苟威倒是有些驭兵之能,但小心思极重......
这四人,是从新安整军时,便基本确认了地位的四名将领。而这,已经是当时除苟政、苟雄、苟安之外,能力比较突出的四个人。
若非后续发掘出了苟顺、苟范,苟氏的人才,会显得更加稀薄、惨淡。即便如此,看着也甚是可怜......
在这样的情况下,苟政在重视吸收外族人才的同时,也很注意对苟氏人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