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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滑落,月光下白皙的面庞更加苍白。
游凭星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噩梦抽走,捂住胸口深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
或许是人在将死之际回光返照,会把此生最惊心动魄的场景回放一遍,梦中所现是10年前的一场战役。
战舰损毁,他本该漂泊宇宙,机缘巧合被副官救起。左臂二级伤残,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但隔天却被强行赶出愈合舱,因为战争还没结束,驾驶官人手不足。
驾驶官的使命就是为帝国驾驶战舰,底层驾驶官无权说“不”。
帝国大肆宣扬驾驶官的福利:花不完的钱、充盈的假期、至高无上的荣耀……却从未有过帝国军强迫驾驶官作战、去贫民区招募没有精神力的驾驶官等负面新闻。
无知者安静地躺在象牙塔中,无畏者拼尽全力,只想活下去。
游凭星手掌搭在脖颈,中指食指仔细抚弄伤疤褶皱,指关节能感受到下面的皮肤,脖颈却感受不到手指的触碰。
一个月前疼到钻心的腺体,现在安静的诡异,游凭星希望它一直安静下去。
12:00房门准时敲响。
游凭星:“进。”
护工莉莉安将诊疗仪推至床边,游平星地将手臂放在诊疗仪上,15英寸的电子屏幕开始记录数据。左侧显示:正常生理数据范围;右侧显示:生理数据,测试结果在正常范围区间为绿色,反之数据飘红。
满满三屏数据,一半红一半绿。
莉莉安在诊疗仪下方拿出件崭新的睡衣双手呈与游凭星,“这睡衣比您身上穿的码数小一号,贴身衣物还是合身些好。”
游凭星说:“谢谢。”
Holy自上到下待他很好,餐食变着花样儿做,还备有下午茶和夜宵。游凭星瘦是因为腺体受损扰乱了内分泌系统,也是因为刚来那几天疼得吃不下饭。
莉莉安是Holy疗养院的第一批护工,这12年护理的病人多为帝国政要,工作的特殊性要求她时刻谨言慎行。
“元帅,您想吃什么一定要与我说。”她只谈游凭星的衣食相关,除此之外不聊其他。
游凭星点头。
“今早新闻报道您的近况,好多人说您瘦了。”初见莉莉安还没现在这般健谈,现在因为游凭星话少,平日没人与她说话才不停地找话题。
游凭星不介意与这位再不说话就很可能会猝死的护工多聊两句:“我瘦是因为吃了激素类药物,腺体愈合后药上周就停了,慢慢会变胖的。”
莉莉安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受宠若惊:“元帅,您别误会,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您要是觉着吃不下,就不吃呗,我想瘦还减不下去肥呢。”
游凭星不关心胖瘦,只关心生死,想到昨夜噩梦,心有余悸。
游凭星问:“我还会不会有情期?”
莉莉安点头,又摇头道:“腺体受损的Alpha通常不会有情期,但是您的信息素浓度较高、并且不是外伤,所以会有间歇性的情期。”
“间歇性?”
“是的。”莉莉安解释道,“因为您的信息素浓度较高,所以可能受到Omega的信息素刺激就会突然陷入情期;因为腺体受损的原因是过度消耗精神力而不是外伤,所以待到您的精神力恢复后就会随时进入情期;因为您的内分泌系统不是很稳定,所以情期大概率不会像其他Alpha那样持久……呃,对不起我没有侮辱您的意思,这都是主治医师说的。”
“我会突然、随时、陷入不持久的情期?”
莉莉安点头:“主治医师说,建议通过正常方式解决生理问题。院长说,Holy早已为您备好了Omega,尽量做到让您称心如意。”
游凭星话少是因为词汇量匮乏,想不出如何精准阐述心中所想。就像现在,他不知道要如何用高雅的词汇来说脏话。
中午医生来访,游凭星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在注射药剂时,不经意般提了嘴:“近些天见Holy经常举办party,那些病人经常通宵身体会吃得消吗?”
医生答:“参加party的大多是患有慢性病的,患病初期与常人无异。”
游凭星斟酌着想了个委婉的措词:“我要是去party,能行吗?”怕医生理解不到位,又补了句:“参加那种非常激烈的party。”
医生看了眼诊疗仪,说:“血小板计数的正常范围是100-300*10^9/L,您是20*10^9/L,已经达到高危值。您的凝血功能不完善,割腕不用割到动脉,只要划开静脉就会有生命危险,若是被利器伤到脏腑,抢救机率不到1%。您的脑含氧量、供血量皆未达到标准值。”
医生诚恳建议:“按照生理数据,您应当卧床。”
极具专业度的分析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游凭星从希望不要有情期,变成希望在情期可以持久些,最后变成希望情期不要来太快。
缺胳膊少腿可以按假肢,头疼脑热可以吃药,腺体受损只能挺着。
在布满监控的Holy搞Omega大概率会上新闻,没准儿还会流出视频。
做了多长时间、什么姿势、做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