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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的私语,包厢内的人作壁上观,等待刘晶下一步的暴行。
陌生的体温钻进他衣服的下摆,未干的酒水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滚。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束之想,他是很廉价,但也没有那么随便。
他艰难地将手放在桌子上,左右扫了一下后抓到了一个倾倒的旧瓶。
在刘晶的手摁在他凸出的脊柱上时,那个酒瓶酒被他砸在了刘晶的脑袋上。
掐住后脖颈的手松开了,束之踉跄地爬起来,又朝着刘晶的脑袋上砸了一下。
“砰”的一声,玻璃制的酒瓶应声而碎,泛着寒光的锐利碎片炸了满地。
从额角流出的殷红鲜血晃了一下束之的眼,他慌不择路地开始往外面跑。
刘晶在圈内有名气,不仅是因为拍过几部卖座的电影,还因为早些年跟了个好的大哥,那个时候港区电影和黑粘连还是很正常的事,这些年虽然由黑转白,可势力和手段还在。
让他在娱乐圈消失很简单,让他消失其实也并不难。
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不离开这里怕是后果难测。
流进眼睛中的酒精刺激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他摸着墙壁往往小巷道里钻,身后似乎有嘈杂的声音,不敢回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刘晶派人出来找他了。
跑了不过五六分钟,豆大的雨突然毫无征兆地砸下来。
雨滴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他打了一个寒颤。好冷。
怎么会这么冷。
身上粘腻的混酒被雨水冲淡不少,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了。
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前面的路。
脚下的水坑没能看清,束之跌倒在了漫天大雨里,污水溅了满身,又臭又腥,手掌和膝盖似乎也被粗粝的地面给磨伤了。
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敢停。
长长地吐了几口气,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只是跑着跑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到最后也分不清挂在脸上的是泪还是雨。
怎么会这样呢?束之。他问自己。
这该死的人生怎么就他爹的怎么难过呢?
他只是想要活得体面一点、只是想要活得顺遂一些,他有什么错?
难道人微言轻也还有梦想,就是一种罪过?难道真的所有的一切生来就是注定好的?
不,他不信命。不信。
钻过数不清第几个巷道,跑了数不清多少分钟,那些嘈杂的声音终于退去,耳边只剩下了大雨砸在水泥地面的哗哗声,还有他自己的呼吸。
束之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手脚摔破的疼痛逐渐清晰,他撑着墙壁慢慢地往前走,却在下一个拐角,在漫天的大雨当中,嗅到了一股花香。
准确而言,是花香味的Alpha信息素。
淡雅、清新、温暖,屏蔽潮湿的雨水裹住他,催生几分安心。
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束之无法准确地叫出名字。
应该往后退的,Alpha的信息素对于Omega而言很危险,尤其是这样的雨夜。
然而束之无法抵抗。
好似即将冻毙的人有扑向温暖的本能,阴暗潮湿的水汽其实也向往着阳光。
束之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一点一点地朝着那花香靠近。
终于,转过这个街角,他在巷尾的雨檐下看见了一个靠在墙上喘气的身影。
只需一眼,哪怕只是一个雨幕中的剪影,束之都能将那身影认出来。是周庭光。
怎么时隔几日再次见面,他们两个都这么狼狈。
束之很用力地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往前挪动几步,却没跟着一起躲到雨檐下。
“周……周庭光?”
周庭光垂着脑袋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很急促。这是怎么了?
他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开始关心起比他高了半个头的Alpha。
“周庭光,你没事儿吧?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吗?”束之又不自觉地凑近了一些。
借着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他终于看清了周庭光的脸——因为难受而紧皱的眉,额头上不停冒出的热汗。
有滴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滚,束之的视线追随它而去,眼见着它慢慢划过颧骨、下颌、脖颈,最后悬挂在凸起的喉结上。
束之鬼使神差地伸手去触碰那滴汗珠,却在手指沾到的一瞬间被周庭光攥住手腕。
下一瞬,他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怀中。
怀抱的温度也是滚烫的。
束之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很快猜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庭光,周庭光。
高不可攀的周庭光,近在咫尺的周庭光……
束之忽然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周庭光不仅是国际影帝,还是港区赫赫有名的豪门大少,和他这样的人一开始就云泥之别。
他又想,倘使今天能够和他有些什么联系,那得罪刘晶的事情就可以很好被解决,甚至他也不用再拿和群演差不多的底片酬、不用为了争取一个只有几句话的台词而陪酒陪笑。
然后他再想起到某场酒局某个导演说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