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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亲亲得相首匿,何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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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执著地下个不停,满地阴湿也不肯讫息。在苏荷看来,囿于凡尘的每一滴雨水都蒙受了黑云染指,怎一句溷浊不堪了得。人世间,最痛苦难挨的莫过于无可依怙,最寂寞难耐的莫过于无情可渡。

6月1日,中午12:30,望江市东湖区喵了个咪的西餐厅。

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苏荷放下伞,两三下撬开门锁,径直朝二楼走去。行到两层楼梯交界处,劈面撞见了玉陀螺。

玉陀螺是望五之人,平昔性趣寡淡,今朝饱看苏荷媚丽姿容,魄荡魂消,动了风流之兴。“小妹妹,你迷路了。”他扯开笑口道。

“疤头……扶我一下。”言讫,针刺般的疼痛以更快的速度向身体各个角落扩散开去,苏荷眼中噙泪,硬撑着挺身向前进了一步,才发现认错了人。

玉陀螺听了个含糊。他觉察出女人说话很是费力,却不知是何缘故。呆了半晌,他又道一声:“小妹妹,你迷路了。”声犹未绝,便听到女人自报姓彭。

若此言不谬,此番该是惹上大麻烦了,玉陀螺心下想,听得人闲讲,布信一门原是在彭羽掌权时期脱离布家的,向日,不经嚣争脱身而去的,唯信门尔。彭家人倏尔找上门来,莫不是不甘屈辱,来讨要那祸患的?

两人默默地站了好一阵子。最终苏荷一步步捱到二楼尽头的房间;玉陀螺跟了几步,转而一想,合该请示门主。

房间里,打着牌的四人眼见苏荷在折叠椅上坐妥,一齐露出凶恶的势头。就在这时,门把手咔嗒一声,一瘦如枯骨的男人自偏门而入。相见之间,男人立住脚,高兴得惊叫起来:“二小姐。”

苏荷此刻已经痛得开口不得。晏些时候,身体稍缓,她方才直觉出眼前之人是这里唯一的一张熟面孔——方来贺。

接下来,拱听众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许多装谎之言,苏荷心头的恶念愈益喧嚣。“我来找疤头。”她插进去说。

须臾间,众人的脸黑成乌云一团。方来贺扯张椅子,旁坐相陪,道:“疤头,折进去了。”他顿了一顿,接着辛酸地说:“二小姐,他们……说你摔坏了脑子,不许任何人去见你。”

一阵沉默和长久的凝视后,苏荷情感上泛起丝丝隐痛:“叔伯子侄之中,竟还有人敢操心我的事!”

言还未毕,但见玉陀螺走进来,背着苏荷,对众人比划了一个灭杀手势。方来贺看罢,惊愕得魂掉大半,本就瘦弱的骨架,像是要散了般直打战,没法停下来。

重重的关门声。苏荷朝身后瞪了一眼,然后用充满嘲弄的目光,轮流打量了众人一番。“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忍不住洗牌了。”

“我很佩服彭二小姐单刀赴会的勇气。”为首的脏辫男将双腿抬到牌桌上,摆出一副懒散的样子,“到了下面,可千万别怪兄弟们不讲道义。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弟弟,把大家逼得没活路了。”

苏荷看不惯他如此作乔,转脸问方来贺:“我那个没出息的弟弟,不会是落到你们手里了吧?”

方来贺喉头哽住了,满脸流露出极度克制的哀恸。苏荷认真地细看他一番,心中盘踞起一个念头:这个人,兴许用得上。

“二小姐,得罪了。”说了这句话后,方来贺粗暴地擒住苏荷原本就松落着的双臂。脏辫男见状,扔过去一根登山用的安全绳。方来贺单手接住,然后开始捆绑苏荷的手脚。

“我给你脸了。”苏荷尖刻地说,毫无反抗之意。

“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方来贺回嘴道,而后,偷偷将一把拇指大的弹簧刀塞进苏荷手心。

少时,脏辫男站到苏荷身前,居高临下地、半是嘲讽,半是狠戾地注视着苏荷。苏荷整张脸绷得紧紧的,狠盯回去。

“这个时间,二小姐怎么会到这儿来?”脏辫男问道,嘴上挂着狞笑,“是谁嘴这么快,宁可犯忌讳,也要给你通风报信儿?”语毕,他一把揪住方来贺的头发,恶狠狠地按了下去。方来贺吓得跪在地上,心脏几乎要蹦出来。

苏荷硬压住寸寸宰割般的痛楚,用疲软无力的声音回道:“傅译。”话音清楚。

听她说完,脏辫男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把目光从苏荷脸上移到玉陀螺脸上,看到玉陀螺脸上同他一般疑惑,再想想苏荷身上可见可闻的弱症,略略出神道:“老天有眼,你果然病得不轻。”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有病。”苏荷脸色一片死白,“多我一个,不算多。”

“少你一个,也不算少。”

他这一说,苏荷强打起精神问道:“是哪位叔叔要杀我?”

听到苏荷问出这句话,脏辫男发出一声冷笑,几乎跟他同时,其他人高声大笑。

这群人的笑声教苏荷意乱神消。朦胧中,她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记忆是张胡拼乱凑的拼图,分分合合,难以厘清——似乎怎样排列组合都欠妥当。

随着记忆中明朗部分逐一消逝,她彻底辨不清脑际中呈现的是真象还是假象。约当此时,她终于深刻地意识到,她无法掌控人生走向,一如人生无法掌控她。

“相信我,噩梦不会没完没了地做下去;不可能的,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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