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无可挽回

为了避免睹物思人，付梓序将凌云镖局各处的宅子都卖了，家中能够变卖的东西也都变卖了，全部换成票据存在了钱庄里。

然后付梓序去了清衣楼第四楼，他想通过苏显儿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父母，而那人又是怎么处理的付迦叶。但是清衣楼第四楼无人应答。

付梓序站在清衣楼第四楼门口，看着里面宫殿式晶莹的房屋——苏显儿住的地方，心里一时悲哀，一时怨忿。

是的，他本来之前就想来这儿的，只是此时不同彼时，现在他来这儿不是为了苏显儿，而是为了找自己的妹妹，还有质问苏显儿，质问清衣楼的人，为什么她们轻易就能，轻易就要夺走别人的生命。

付梓序想起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小序啊，你说你怎么会喜欢那种杀人不见血的门派里的人。你跟那样的女子纠缠，会受累，会吃苦的……”

他又想起那日自己对苏显儿说的话：“既然那些人是你想杀的，那就说明那些人该杀，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母亲说得对啊，而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付梓序倚在门柱上，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他嘲笑自己活得竟如此讽刺。

那讽刺二字往脸上贴来，他突然就不想说话，只想笑。

付梓序不知道的是，他刚好和苏显儿错开，但他以为苏显儿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而故意逃避自己，毕竟苏显儿现在是清衣楼楼主。

付梓序又去了清衣楼其他楼，都无人接应，看来她们是真的在逃避自己。

这之后，付梓序便是终日颓废度日，在酒馆喝酒，一喝就是酩酊大醉。他开始在人界游荡，游到哪个地方就在哪个地方住下，同时找寻付迦叶。

为了逃避内心的痛苦，付梓序除了喝酒就是没日没夜的修炼，近乎寂定。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能进入忘我的状态，从而暂时忘记家中的变故。

苏显儿从鸿蒙山庄出来后，便接着去了凌云镖局其他几个分局找付梓序，但都没有付梓序的踪影，并且凌云镖局也已经关闭，宅子都卖了。

然后苏显儿又去找了林跃，林跃什么都不知，苏显儿也不好多说什么。

付梓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想起他，想起苏末对他父母做的事，苏显儿心里愧疚万分，一切却已经无可挽回。

待陶青禾再来鸿蒙山庄时，叶芷把苏显儿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她，气得陶青禾一脚踢飞院中一根凳子。

朱宁玉和转思云的事失败了，这件事也没有如自己的意，但好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办成了，那就是付梓序从此和清衣楼的人结仇了。

他不会再以欢喜的眼看苏显儿，而是以怨恨的眼。从此以后，这两人只会是不死不休。

想到这儿，陶青禾又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再一想到付梓序余生都将活在痛苦中，陶青禾又突然心疼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唉声叹气。她此时此刻好想把付梓序抱在怀中安慰，虽然付梓序只会推开她。

陶青禾这一怒一笑一叹，状若疯癫，看着有点瘆人。叶芷决定再也不掺和她这些事了，于是向陶青禾请辞。

陶青禾道：“你要走就走吧，走之前把这些人带走。既然苏显儿已经不在意这些人了，那我为什么又要在意呢。一群无用的废物，让他们滚吧。”

叶芷明白了，于是只身去赶于家的人走。

于漪涟奔过来给陶青禾跪下：“郡主，求你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这里距离黎平郡路途遥远，带着两个残废，怎么回去，而且父亲说过近来生意不好，要将原来那处宅子卖了。

于漪澜随后也奔过来，抱着陶青禾的腿求情。

“你们无处可去，关我什么事啊。”陶青禾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两个花脸，只觉她们丑陋无比，“你们搞清楚好不好，我姓陶，不是姓于。”

“可是，是你说要给我们好日子过，不想让于微称心如意，我们才跟你走的。”于漪涟辩解道。

“怪我啰，怪只怪你们的存在已经挑不起苏显儿的情绪了，那我还留着你们有何用。”陶青禾从于漪澜抱着的手里扯回自己的腿，“滚蛋！”

然而一群人依然逗留在庭院中，期期艾艾地不肯走，叶芷作势拿棍棒都挥赶不走。

陶青禾手按在腰上的剑柄上，提高音量，冷声道：“再不收拾东西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话说到如此份上，于家的人只好赶紧回屋收拾了贴身衣物和一些细软，互相搀扶着出了鸿蒙山庄。既然没有利益可得，于家那些手脚健全的下人便自顾自走了。

张妈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徐珍，狠狠心也走了。

于漪涟和于漪澜一人推着一个轮椅，走出山庄后，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王仪，心觉这老东西是个累赘。

王仪心有不安，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对两人道：“漪涟，漪澜，怎么了，我是你们的祖母啊。”

“对不起啊祖母，我们带着一个残废已经够辛苦了，带不动你了。”于漪涟道。

“是啊祖母，我们有心无力。你就好好地待在这儿别动，等我们联系上父亲了，再让他来接你。”于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