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彼岸而来
“如果有人不慎闯入了这里,我以最大的诚意来表达我的歉意。”如果您接受我的歉意,并尚有余力 ,请拿起书桌抽屉中的那把枪来杀死的主人吧!”
“接下来我将尽量简洁清楚的地说明一切的原因。”
“书的第一页上如是说道。”
拉尼娜半信半疑地用手摸向了正堵着门的书桌的抽屉,逐渐地摸到了一块冰冷的铁块,拿出来,果然是一把老式火枪,但并不知道能否使用,拉尼娜害怕发出太大的动静吸会吸引更多的怪物,不敢冒然尝试,只是悄悄地拿起放进自己的上衣,这才感到了一丝安全感。
随后拿起书继续读了下去。
“这一切的开端应该起源于那一次海难。
那次旅行我没有参与但当我和太太芭莎在家中听说先生发生海难的消息后一股莫大的悲痛涌入了我们的心中。
先生是个很好的人,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他从不会仗势欺人,去压榨,去挥霍,思想明确,对待朋友和家人也很忠诚,但自从那次归来后,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个雨夜,屋外的一切像被蒙上了白纱,一切都变得模糊,我陪同太太波夏在家中做着祷告 。
自从先生遇难的消息传来,太太就迷上了宗教,家中堆满了大大小小。形态不一的宗教用具。
那不是我所熟知的天主教或佛教那更像是一种凭空而出的邪教。
我曾无数次地告诫太太,相这样做是对主的背叛,但换来的却是歇斯底里的谩骂。在多次的劝阻无果后, 我也开始习惯这荒诞不经的行为,但我无法去接触那丑恶的邪教,只是在心中宽慰: 也许太太只是需要一种方式转移注意来缓解丧夫之痛,也许在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会逐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虔诚地向主致歉。
但这终究只是我的自我安慰。
在后来的时间,太太变得更加癫狂,她几乎不吃不睡,每日只喝少量的水。量的水,唯的活动只有手持一本厚厚的堆满如蚯蚓般修长
扭曲的文字的书,双眼微闭,一遍又一遍地着诵着不知名的语言。久而久之,她的双颊凸起、眼窝深陷,面色像涂满了骨灰般惨白,四肢瘦弱的如同竹竿。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血色,活像一只从墓地爬出的僵尸。
但她仍旧每天复着地念出了那些人作呕的文字来祷告,我可以确定,那祷告的对象绝非上帝也并非恶魔那是一种仿佛诞生于人类之初,深深地刻入骨肉中的恐怖语言。
在如此半年之间,我的精神已经感到极大的不适,而太太一如既往,我的心中也不免开始疑惑太太如何在不吃不睡的情况下能坚持如此之久。
直到那天夜晚,我被一声声咀嚼声和马的嘶鸣吵醒,那种感觉不像是人进食的声音,更像是动物啃咬骨头的感觉。我立马惊醒,想到可能有狼闯了进来。来不及穿上衣服,拿着猎枪和煤油灯带上了家见中几位强壮的奴仆就赶了出去,声音从马厩中传来,我提起煤油灯向前探去,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住。
一匹马被倒在地下痛苦地喘息着,它的腹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花花绿绿的肠子连带着血液与粪便源源不断地涌出而在地上。马的身上爬着一个削瘦的人影——那正是太太,她的嘴角流着血,正用手大把大把着装把肠子装塞进自己的嘴里。
我无法想象那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一个四肢瘦弱的人是如何活生生用牙和指甲撕开撕开一个熟睡中的马的皮肉,吸食它的肉脏。
那晚我和几位壮汉合力将她太太抬入家中,其间她一直在挣扎,力气大得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自那以后,我们对太太的看管更加严了,开始强追她睡觉,进食,但这并没有用,她被强行喂下食物,但很快就连带着胃酸一起吐出来;她被绑在床上,但依旧在嘴中不停祷告着莫名的颂词,而且依旧只对生肉和新鲜的内脏感兴趣,只要吃下哪怕一点面包,也会不断呕吐,直到把胃酸全吐完才做罢。
我们也考虑过把那些令人不适的宗教用品扔掉,从根本解决问题,但太太仿佛一直感应到它们的存在,哪怕我们对那些东西做出一点损坏,她就开始疯狂地自残,用手用力地撕扯自己的皮肤,用牙咬断自己的舌头 ,变得像一只野兽一般愤怒和不可控。
于是如此又过了半年。我原以为情况会更加糟糕,但令人惊讶的是太太仿佛开始恢复了些许神志,开始不再那么亢奋。
只是每到晚上她就将自己锁进卧室并发出一段的奇怪的呢喃。
然而在那个雨夜,太太一反常态地没有待在卧室,并且遣散了所有的仆人,换上了隆重的礼服恭敬地站立在门前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我在一旁观察着,担心会出差池,门外的雨声愈加猛烈。
忽然, 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一阵狂风将门锁吹断并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闪电期所带来的强光在一瞬间照亮了他的那五宫。
然而此时我也无法再相信自己的眼睛,门外的人的五官甚至是身上的的衣制服都让我无比熟悉。
那是这个家的主人,本死于海一年前体该死于海难中的主人——厄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