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讲自己和同学们有代沟?他一个从小跟着奸商爹混的社会人士,又没有半点幼儿园老师的爱心情怀,怎么跟象牙塔里的小盆友萌谈恋爱?根本就是两个次元好嘛!
父子两个沟通了两句,结果还是沟通无能,脸色都有些难看。
冯笛快步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刁家父子的脸色,心里面咯噔一声,还以为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不着痕迹地打量其他人,并没有看出什么,走到禇涵育身边:“师傅?”他的身上还穿着工作服,上面还粘了点石粉,额头上些微的汗水,显然是直接从工作室那边过来的。
“来,我们一起去工作室。”禇涵育对冯笛显然很满意。他今年五十八,收徒不少,怎么也有十来个。其中大部分都是却不过人情,真正能学上几年的也就两个,一个就是这个冯笛,另外一个,“邵辉呢?”
带路当然用不着禇大师亲自来,哪怕他心里面并不介意给这么几位贵人带路,好歹也是要稍微端那么一端的,哪怕他这么直接带过去更加顺手,他也得让徒弟过来一趟。
“师弟还没来呢。”冯笛刚说完就看到师傅的脸色沉了沉,赶紧解释,“他今天说是要去接人过来,会晚一点,不过也快到了。”
禇涵育点了点头,有贵客在他也不好发作。
工作室距离经营的会所有一段距离。中间花木葱茏,假山池塘相隔。这么大的一片地,也能看出禇涵育的身家不菲。
沈江瑜靠在澹台锐意的身上,懒洋洋地让人半搂半抱着走路。禇家师徒和刁家父子的对话,完全瞒不过他的精神力,只是他不怎么感兴趣。
会所里面有许多雕刻摆设,如果只是样子的话,只要给他相同的材料,他几乎可以雕刻出一模一样的。但是他有些不太明白上面的意境,总觉得就算是百分百复原,也会是两件完全不一样的作品。
上辈子的世界因为外界的生存需要,文化的中心就是战斗。和这个总体和平的世界,有着太多的不一样。哪怕他翻阅了不少文学著作,一时间也没法理解。
禇涵育的工作室很大,前后两栋楼。前面一栋三层的是展厅,后面一栋两层的,才是真正的工作室。
“地方有些乱,小心点地上。”
没什么正经的大厅,进门的大间里面堆满了各种材料。
刁三扫了一眼,也不嫌脏,直接从地上捡了一段木头起来,吹了吹又自己看了看:“金星紫檀啊?”半截手臂长,碗口粗的紫檀木很重,他拿了一会儿就又放回去了。
禇涵育笑了笑:“一截金星紫檀还能入您的眼?您家里全套的海黄。”
“切,海黄有什么用?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爱木头家具。”
沈江瑜对各种木料有概念。地上这些只要扫一眼,就能分得清大致的品种。数量最多的就是各种的檀木、花梨木、酸枝木;楠木、崖柏、瘿木、黄杨木、黄金樟之类的也都堆了一地。
禇涵育看沈江瑜看着地上:“随便挑一块,拿回去雕来我看看。”
这算是入门考题吗?沈江瑜眨巴眼睛,找了块巴掌大的鸡翅木:“什么时候拿过来?”
“下周吧。”
“好的。”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再客气了几句,他就跟澹台锐意他们一起出去了。刁家父子再加上澹台锐意也在,显然不是一个适合师傅立规矩的时间。
冯笛对沈江瑜这样的人见得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担心:“师傅要是收了这个沈江瑜当徒弟,回头邵辉师弟一定要不高兴了。”邵辉前两天才介绍了个人来拜师,结果被师傅干脆地给拒绝了。现在师傅立刻就收了个徒弟,按照邵辉那心思,肯定觉得是自己被打脸了。他不清楚刚才沈江瑜那一行人的来头,但是看师傅的表现也知道不简单,希望到时候邵辉……不要太冲动吧。
禇涵育犯了个白眼:“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平心而论,在他的徒弟中,邵辉是最有天分的一个。他的徒弟中如果能出一个大师,那一定是邵辉。冯笛固然也不错,但是为人太过一板一眼,在雕刻上也少了一点灵性。只是天分高,脾气也高,要不是邵辉是他老婆娘家那边,来头还不小,他未必愿意受这份气。
走出会所,澹台锐意问:“喜欢你师傅?”
沈江瑜点了点头,评价:“外在大雅,内在大俗。”
一行人出门的时候,一辆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好,然后里面的青年直接跳了出来。这种耍帅的行为,和幽静的会所十分格格不入。
青年看到了他们,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脚步往前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看了看岁数,刁三问儿子:“你认识?”
刁小三想了想:“有点眼熟,大概一个学校的吧?”
看着一行人离开,从跑车另一边下来的青年问:“邵辉,怎么不走了?刚才那些人你认识?”
邵辉点点头又摇摇头:“认识一个,刁景明,刁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其他几个就不知道了。一个年长的大概是刁景明的长辈,另外两个比刁景明年级还小,坐得是两辆车。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少爷,能劳动刁景明他们作陪。邵家虽然还不错,可是比起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