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的
闻玉摇头道:“眼下他不希望我死,我就不会死。”“那以后呢?"冉月棠眉头紧皱:“不能这样被动等死!你都已经是祝妃了,当然是要把这个位置坐稳了。”“………你说的该不会是子嗣吧?”
“对呀,你们拥有了孩子,你是大皇子或者太子的母亲,他还能不保住你么?"冉月棠就是这么想的。焉闻玉不愿意这么做:“天家无情,去母留子之事也不是没有,到时,我平添一份牵挂罢了。”她当真要沦落到用一个孩子来挽救自己性命,绑住一个男人的心?
那万一魏鄞修不喜欢这个孩子呢?没有父皇庇护,他能不能顺利成长都未可知。
幕后之人不就想让皇帝绝后么?不可能不对皇子下手,岂不是多连累一个苦命的人到世上。
冉月棠不是爱哭的人,这会儿却先一步哭了:“想不到你已经考虑过这么多……你不要死啊!”“帮帮我,祯几…“焉闻玉低声道:“我不能在爹娘跟前尽孝,给他们送终,只希望他们年迈之时有钱财傍身。”冉月棠一边哭,一边点头:“实在不行你就逃走吧,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呜呜呜……”
逃走?
焉闻玉确实很想逃,逃到一个比半山亭底下还要隐秘的地方,谁也找不到她。
可是她哪有本事在魏鄞修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小姐妹二人抱头痛哭,好不容易收住了,冉月棠才抹着脸道:“事在人为,有机会就跑,既然都不怕死了,还怕被抓到么?只是你自幼胆小,实在太难为你了“人会改变,祯儿,陛下教我学鞭子,我觉得很辛苦,可并非没有收获。“焉闻玉那天能躲开那么近的刺杀,全赖反应变快了,“我如今只后悔,小时候因为害怕,没能学会骑马。”
指不定哪日就用上了。
“现在学也不迟!"冉月棠立即站起来,道:“我们这就去买马具,下次你出宫,我把马儿给你准备好。”焉闻玉一点头:“好。”
两人洗了脸出门,乘车来到金平坊,这里卖什么的都有,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其中就有马鞍马鞭。她们对京城都不熟,路上随便挑一家店进去瞧瞧。冉月棠道:“方才我本要跟你说刘静花的,与你的大事一比,也无关紧要了。”
“她又怎么了?“焉闻玉扭头看她。
冉月棠就是看刘静花笑话,郑慕远高中了,身份水涨船高,刘静花更加望尘莫及。
她以为自己撒泼打滚就能得逞,只当自己还在南丘村呢?
乡野间人少,一些蛮不讲理的无赖能仗着自己的厚脸皮逼迫老实人退让,从而达成他们心心中一己私利。可这里是京城,哪怕是嘉邑县,也不吃这一套。冉月棠低声道:“我以前怕郑夫人做你婆婆太厉害,如今她可被刘静花给气倒了。”
焉闻玉眉头微蹙,想不到刘静花能闹得这样难看:“她又何必……
“绵绵,你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她九岁就能逼着焉伯伯吃糠咽菜给她买银耳铛。”
就因为村里最有钱那户的姑娘有一支银簪子。心气高,爱攀比,反正是一身臭毛病,如今不拿下她认为好的亲事,誓不罢休。
焉闻玉听着,忽然觉得刘静花很适合成为祝妃。她想要富贵和脸面,这些魏鄞修都能给,若是她在自己的位置,肯定不折手段缠着陛下生孩子,保住地位,那样一来,太后娘娘忧心的子嗣问题也得以缓解。当真是皆大欢喜呢。
不过以魏鄞修的脾气,可能孩子尚未出世,祝妃就先被宰了。
焉闻玉一时神游天外,没留心脚下,不慎踩了旁边的人一脚。
“抱歉。"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抬头看时,不由愣住,身形高大的男子杵在跟前,单边的宝蓝色流苏耳饰很是醒目,刹樊金野笑了笑:“无妨,夫人并未伤着我。”
焉闻玉没想到会在马具店里遇见这人,前几天不是说赤峰使臣团都被暂时收监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她才刚结痂的伤口顿时隐隐作痛起来,防备着又退了一步。
“夫人是在看这个马鞍么?“刹樊金野让出位置来,很是有礼貌:“夫人请便。”
冉月棠听见动静看过来,很快就认出了他:“是你。”街上偶遇过的英雄好汉!
焉闻玉摇头:“我不看这个马鞍。”
她说完拉着冉月棠想走,刹樊金野大步一跨,跟上解释:“那两个舞娘不是我的人,夫人莫要误会。”“什么?"冉月棠不知道他是赤峰二王子,听得满头雾水:“你为什么要向她解释这个?”
你有几个舞娘谁关心啊!
刹樊金野道:"既是误会,自然要解释。”冉月棠眉头竖起,难以认同:“你也知她是夫人,有夫之妇!”
刹樊金野挑眉:“显而易见,我不是大晟人士,也能看出来。“发髻不一样。
冉月棠抽了一口气,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赤峰人当真那样无耻,公然纠缠已婚妇人!
“你真是…“色迷心窍!狗胆包天!
后面两个词没能吐出来,焉闻玉眼疾手快地捂住她这张嘴:“祯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不知道赤峰内部什么情况,反正是不想产生不必要的交集。
“夫人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