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二章 是巧合还是算计?
就认识?”
这刘老汉怎么看都像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百姓,他竟能从定远找到京城来,又通过夏四郎的关系,找到这应天府衙来。
要知道,杀了这老汉全家的可是胡惟庸的儿子,以那胡老狐狸的谨慎多虑,得知他儿子犯下如此大案,他能不管不顾?
想也知道,胡惟庸定会派人严加盯防,说不得还会派人杀人灭口,他若发现这刘伯有意离开定远,岂会不管不顾?又怎会叫他逃到京里来?
这件事内中蹊跷甚多,陆羽自是信得过夏四郎,但仍要仔细问个清楚,才好做推断。
闻言,夏四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说道:“我原也不认识他,只是昨日清晨时分,这老伯昏倒在我住处门口,我出手搭救,这才与他结识。”
“哦?”
陆羽眉头一挑,敛目沉吟片刻,随即道:“你速将经过,细细说来!”
“自大人走后,卑职仍留在县衙办差,只是因来往不便,便在县衙旁另租了个住处,独身居住,昨日一早,我起床准备打水洗漱,刚一推开门,便见这刘伯躺在我家门口,昏迷不醒,我将他扛回去,灌了些水,将他救醒……”
在陆羽追问下,夏四郎一五一十将与刘老汉的相识经过说出。
正说到救那刘老汉的细节时,陆羽却突然打断道:“等等……你只是灌了些水,就将那老汉救醒了?”
夏四郎点点头:“他虽昏迷不醒,但身上并无外伤,脸色倒不差,气息脉搏也很均匀,因此,我便没请大夫,只灌了些水,令他休息片刻,便得复苏。”
陆羽微微蹙眉,眼眸隐隐晃动,片刻思虑后,便似有所悟道:“你继续。”
夏四郎立马又道:“刘伯苏醒后,得知我是县衙中人,便向我告苦诉冤,说有人害死他全家,得知他的冤情和苦主,卑职料想自己无力申冤,便带他来了这京里,请大人帮助。”
夏四郎的讲述,叫陆羽大惑得解。
陆羽终于明白,为何这刘老汉能逃出定远了。
整件事,绝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幕后算计,是那人将这刘老汉救出定远,又将之放到夏四郎门口,更甚至连夏四郎带刘老汉来见他陆羽,也被这人猜到了。
不过他费了这么大力气,到底是为了干啥,莫非仅仅是为了对付胡惟庸,可若只是为了对付胡惟庸,直接将这件事闹大了就行,何必这么麻烦呢?
或者说,他不仅仅是为了对付胡惟庸,连带也对付自己,让自己与胡惟庸互相撕扯,若真是如此,那这人算计得可就太深了。
想到这里,陆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凉气,同时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个身影。
“大人,大人?”
正自思量间,耳畔传来夏四郎的催促的呼喊声。
陆羽回过神来,就见夏四郎一脸迷糊盯着自己道:“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唔,没什么……”
陆羽摆摆手,郑重看向夏四郎道:“你记好了,这件事一定要紧守秘密,断不能叫旁人知晓。”
夏四郎显然没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闻言略还有些怔忡,但陆羽的郑重叮嘱,他自不敢怠慢。
是以稍一恍神,夏四郎便立马挺了挺身子,摆出副郑重其事的姿态道:“大人放心,卑职绝不叫此事外泄分毫!”
陆羽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夏四郎的肩头,凑近道:“另还有件事情,要交代你去办……”
“何事?”夏四郎眉宇微扬。
陆羽轻叹口气:“虽说这刘老汉句句含泪、字字泣血,但他所说之话是否可信,却仍需确定一番……”
夏四郎立即会过意来:“大人要卑职前去定远县,暗查此案?”
“不错!你一定要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查个清楚”陆羽点头。
夏四郎不假思索,郑重拱手道:“卑职遵命!”说着,他转身退去,着手准备定远之行。
而陆羽已无心政事,只负手在堂下踱起步来,边走,他边蹙眉低喃:“将这刘老汉送到我手里来……想让我和胡惟庸互相撕扯起来……到底是谁……他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踱步许久,他仍是一无所获,无奈只能重重一叹道:“罢了,还是等四郎回来再说吧!”
……
陆羽那边仍在等候夏四郎的调查结果,胡惟庸这边却忙得脚不沾地。
出了如此大事,自不能坐以待毙,胡惟庸尽遣手下人马,四下搜查,终于查出些线索。
相府府邸,胡惟庸正与细问小舅子王贵定远案细节,胡添脚步急切跑了进来道:“老爷,有那刘老头的消息了!”
“快说!“闻言,胡、王二人立马放下手中之事,转头催促道。
“那刘老头儿竟逃出了定远,到了京里面,如今他在应天府衙,陆羽的手里。”胡添的话,叫胡、王二人又是一惊。
王贵当即怒骂起来道:“这老不死的东西,竟还敢跑到京里告状,怎么……他是觉得京里的衙门,就能替他申冤了吗?”
咬牙怒骂之际,王贵语气里颇有股张狂不羁,显然没将这应天府衙放在眼里,但他显然没有注意,在他身边的胡惟庸,已是脸色剧变。
“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