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恸楚

“京师？！”牛黑子惊呼一声，“倭寇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京师的主意！”

我眉头紧锁，京师乃国之根本，倭寇若真敢进犯，后果不堪设想。胡三娘的消息来得太突然，我一时之间也理不清头绪，只能先按下不表。我转向胡三娘，问道：“三娘，你方才说要告诉我消息，可是与这倭寇有关？”

胡三娘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老娘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那伙神秘人的下落，前些日子终于在山东地界找到了他们的踪迹。只是……”

“只是什么？”我追问道。

“只是那些人武功高强，老娘不是他们的对手，折损了好几个兄弟才逃了出来。”胡三娘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老娘也探听到一个消息，那些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那件东西，与公子你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心头一震，难道是……

“他们说，公子你毁掉的那本古籍，乃是上古神物，如今神物被毁，天地将陷入浩劫，而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胡三娘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

我顿时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上古神物？浩劫？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我踉跄后退了几步，眼前一阵阵发黑，若不是余姑娘及时扶住我，我恐怕已经瘫倒在地。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地问道：“女侠，她说的是真的吗？”

余姑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女侠的点头，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胡三娘的话语，天地浩劫，因我而起……

“公子，你别太担心了，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余姑娘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她的声音如同一缕清泉，想要浇灭我心中的熊熊烈火，但火势太猛，岂是一缕清泉就能扑灭的？

“转机？还有什么转机？古籍已经被我亲手毁掉了，难道还能复原不成？”我痛苦地抱着脑袋，语气中充满了绝望，“我原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件好事，却没想到，竟是亲手将这个世界推向了深渊……”

“公子，你也是为了救人，这怎么能怪你呢？”余姑娘继续劝慰道，“况且，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做什么？老天爷为何要将如此重担压在我的肩上？我何德何能啊！”我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

“公子，你别这样！”牛黑子见状，也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逃出京城的？又是怎么从倭寇手里救出那些百姓的？你可不是什么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是啊，公子，你一向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的！”张秀才也附和道。

他们的安慰，如同微弱的烛光，在狂风暴雨中摇曳不定，虽然带来一丝温暖，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我茫然地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苦涩，他们不知道，我所有的计谋，都建立在强大的关系网之上，而如今，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浩劫，我的那些关系，又有什么用呢？

帐中气氛沉闷得可怕，牛黑子和张秀才的话语更像隔靴搔痒，我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正当我快要被这绝望吞噬的时候，帐帘突然被人掀开，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进来。

“戚将军！”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来人正是戚继光，他身穿戎装，面容刚毅，眼神中却带着一抹担忧。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沉声问道：“韦公子，我听闻你遭遇了不顺心之事，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我抬起头，看着这位久经沙场的抗倭英雄，心中五味杂陈。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戚继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然后缓缓说道：“韦公子，你是否在为古籍之事而自责？”

我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古籍之事，我也略有耳闻，”戚继光叹了口气，“但此事并非你的错，你不必太过自责。”

“可是，如果不是我……”我想要辩解，却被戚继光挥手打断。

“韦公子，你可知我为何会成为今日的戚继光？”他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我并非天生就是常胜将军，我也曾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和挫折。”

戚继光开始讲述他的经历，从最初的抗倭失利，到后来的励精图治，再到如今的战无不胜，他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娓娓道来，没有丝毫的夸耀和自得，有的只是坦然和坚定。

“失败是成功之母，”戚继光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心中的阴霾。是啊，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还有机会，我还有能力去弥补我的过失！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戚继光深深一揖，“多谢戚将军教诲，韦某受教了！”

戚将军的话语让我如醍醐灌顶，是啊，我韦某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