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半身

话张嘴就来，无处安放的双手想去牵对方又不敢牵，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了过来 ，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小狗。

凌晨瞬间扭头，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绷不住，真的绷不住。

“你、你多大？”

凌晨捂着嘴，神情复杂。

“20。”

“……别叫姐姐，我才18，受不起。谁教你这么认错的？”

刚刚想说的正事全被这一下打乱了，凌晨欲哭无泪。

“以前阿爹惹阿娘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认错的。”

叶夕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事，眼神中流露出温柔，整个人的气氛都柔和了不少。

“一下就哄好，可管用了！”

好嘛，看来这傻狗的爸妈是姐弟恋，老爹还是年下小奶狗。

凌晨突然被塞了一嘴狗粮，没吃晚饭就已经觉得饱了。

“你爸妈夫妻调情的话就不要随便对别人用了，影响不好，对心脏也不好。好了，说正事。既然你现在清醒了，那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昨天什么情况？那两人是什么人？你是谁？为什么在那？那些锁链是什么？你昨晚为什么要来我家还耍我！”

她稳下情绪，抱着双臂，连珠炮一样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叶夕似乎有些纠结，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在组织语言。凌晨等了她足足三分钟，在耐心即将耗尽前的叹息中，叶夕终于开口了。

“你知道幻兽和拟兽种吧？”

“自然知道。”

听到这两个词，凌晨并不奇怪，毕竟昨晚就有猜测了。

幻兽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幻想生物的统称，可这些家伙并不只是传说，而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传说中记载的就是当时误入人类世界的幻兽所留下的痕迹。

三年前，两个世界的连接通道又因为不明意外打开了，一些幻兽进入人类世界并引发了危机。一年后，上面实在是瞒不住了，这才在压力下公布了幻兽和异世界的事情，结果一夜之间便在北安市掀起轩然大波。

最开始，因为事发前有预警，所以在通道打开的第一时间，官方就派出能人异士将北安市用特殊技术封闭了起来，将整个受害区控制在了北安市范围内。虽然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普通民众也能自由出入北安，来往于其他城市，但却将所有幻兽以及有幻兽血统的生物困在了偌大的结界里，等着瓮中捉鳖慢慢绞杀。

那些带有幻兽血统的人，就是拟兽种。另外，带有幻兽血统的动植物或者被血统吞噬堕落为兽的人，则被称为“奇美拉”。不过官方并没有说明拟兽种和奇美拉的来历，他们并不是来自人类或者动植物与幻兽的结合，而是——实验室。

别人可能只知道网上流传的信息，但凌晨不一样，她在大学的学专业就是根据这个事态而建立的全新专业——幻兽学。顾名思义，就是研究幻兽的专业，等到大二还会决定更加细致的专业研究方向。

就在她还在想跟幻兽有关的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叶夕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漠和不屑。

凌晨不禁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叶夕这里感觉到冷漠的情绪，之前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只会傻笑了。

“那两个人算不得拟兽种，更算不得幻兽，只是妄图染指力量、出卖自己灵魂的蠢货。而我……昨天是跟着你去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悄悄跟着你。”

叶夕冷淡的表情只留存了一瞬，旋即又变回了之前的温和。不等凌晨反应过来，便用手勾住她的衣领，将领口扯开露出了胸前凸起的伤痕——那是心脏手术留下的痕迹。

即使颜色已经与周围肤色相近，但凸起的增生依旧明显，疤痕两侧还有缝合针脚的痕迹，间距有大有小还挺丑的，看来医生的缝合技术不咋地。

凉风灌入，凌晨回神立刻抓住了叶夕的手腕，她的眉头拧到一起，下颚紧绷，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敌意。可还没等她发作，就因为叶夕接下来的举动愣在原地。

叶夕并没有管被捏到发白的右手腕，毫不躲闪地迎着凌晨不善的目光，用左手拉下了自己的领子——她的胸前也有相似的手术疤痕。

看到那条与自己相似的疤痕以及同样丑的缝合痕迹，凌晨睁大眼睛，嘴唇微微扇动，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松了一些。她重新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却发现那双太阳一样散发着光亮的眼睛，此时却充斥着自责和悲伤，甚至还有一丝不安。

“你我的心脏互换过，你胸膛里的心脏是我的，而我这里的心脏……是你的。”

叶夕松开两人的领子，改成轻轻点在自己和凌晨的胸前，轻声说道。

“四年前那座游乐场，没来得及离开的人都死了，我只带出了濒死的你。我想让你活下来，但我没有办法……我们的心脏特殊，生命力极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活下来。

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让你走上这样的路。”

埋在心里四年的话终于能说出来了。

她低下头，双手无力垂下，紧握双拳，视线第一次离开凌晨，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语气中满是自责。

她自责自己凭着冲动，自私地做了决定，把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