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蝉脱壳
不如泰山大,一请千斤来榨,二请万斤来榨,一人榨十人、十人榨百人、百人榨千人、千人榨万人,千人扶不起,万人抬不起,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 · · · · ”
我听出老者念的是千斤榨咒,此法出自道门,广泛流传于民间,后又和苗贵之地的鲁班术相结合,是一种见效极快的治人法术。
被此法点中之人或牲畜,顷刻如身负千斤,便是一头十几条壮汉都按不住的大牯牛,被点中后也寸步动弹不得。
但我显然低估了师父的本事,不等老者最后一声急急如律令喊完,师父宝剑已然贯穿老者左肩。
“呃!!”
老者中了一剑,咒语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一脚踢在那老者胸膛,直接把老者踢飞数米。
“想用千斤榨对付我,道友,你这念咒的速度,可不够快啊。”
老者摔在地上,半晌也不见动静,由于老者摔倒的姿势是背对着我们,所以我们谁都看不清他的正面。
师父见老者不动,眉头微微一皱,而后缓缓靠近。
师父用剑尖将老者一挑,结果地上的居然是个纸人。
纸人和常人一般大小,穿着和老者一样的衣服,此时已被师父挑在宝剑之上。
“金蝉脱壳?”
师父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随手将纸人往地上一丢。
随着老者遁走,院子中为之一清。
方才我和老者对峙的时候,整间院子似乎都与外界隔绝了,镇子里晚上虽然没啥娱乐活动,但也本该有着蝉鸣狗叫之声,可我们却都没听见。
而且我们这折腾的声音不小,街坊四邻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父随后又查看了张芊芊的状态。
“这丫头没事,就是有些伤了元气· · · · ·”
师父问张支朝要过纸笔,写了一个方子。
“按这上面写的抓药,记住,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喝上一个月,一个月里不能受凉,也不能吃发物,每天还要到院子里晒太阳。”
张支朝夫妇收好了方子,连声道谢。
我插话道:“师父,那老者· · · · ·”
师父抬手打断我的话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会和茅山术士有关· · · · · 小年,我记得你是说,那孙小六死前剖心挖肺浑然不觉吧?”
我点点头,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孙小六当街给自己动外科手术的场景
岂止是浑然不觉,他根本就很爽啊,那场景至今想来,仍不寒而栗。
师父点点头说道:“厌胜术。”
“师父,我记得厌胜术是对人下咒,令人诸事不顺,可孙小六明显不太对劲啊。”
师父叹了口气:“旁门左道往往出人意料,但是究其根本,无非是在魂魄上动手脚而已。”
当晚就算平安度过,我第二天还是被老爸揪去学校,张芊芊则在家休息。
“来了啊小年,我还以为你小子又逃课了呢。”
周大爷站在保安亭门口,捧着个木盒子,往烟卷里抹了点不知什么东西,一边冲我说道。
“瞧您说的,咱可是三好学生,怎么能逃课呢。”
“你小子,你爸咋样?最近没揍你吧?”
周大爷卷好一支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周大爷的烟卷和我爷爷还有太爷抽的不一样,好像夹杂着一股呛鼻子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
“您歇着,我得去教室了。”
闲聊了几句之后,我便进了教学楼。
当年学校没那么严格,尤其是县镇里的学校,像我这号的,基本已经被老师放弃了,只要你不打扰别人,爱干啥干啥。
我就是如此,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进了教室,坐在我的单人单桌上,大大方方把刚买的包子和豆浆往桌子上一摆就吃了起来。
第一节课是数学,讲课的是个半大老头子,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我吃饱了饭就趴在桌子上睡起大觉。
一天的课程,除了历史和语文我还算打精神听了几耳朵,剩下的课不是看小说就是睡大觉。
可我不知道怎么惹到了班主任“梅灭绝”,放学前她又来没事找事,把我臭骂了一顿,并且让我给全班来个大扫除。
我是无所谓了,慢慢悠悠地就在班里干活。
等我干完活,天色已暗,学校里早就没人了。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 · · ”
那两年华语乐坛神仙打架,苏打绿的这首《小情歌》是当时我们高中最火的曲子。
我哼着歌锁了教室的门,准备去看张芊芊。
结果就在我下楼的时候,走廊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我一愣,难不成还有跟我一样的倒霉蛋被留下来大扫除了?
“哎哥们儿!那边楼道下不去,这边。”
我喊了一嗓子,我们学校的教学楼两边各有一条楼梯。
但“他”走的那边通往学校后门,为了防止有人翘课,一般在下午第二节课前就会锁上了。
那人站在了楼梯口,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