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洪水要来了
联想到她那早夭的孩子,宋星辰只能感慨一句姜美凤命运多舛。
幼年丧母,父亲将她当成攀高枝的工具,她自己也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但宋星辰也并不同情她,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宋星辰能做的就是尊重他人命运。
“祝你新婚快乐。”
一语落下,姜美凤愣住了,她秀眉蹙起,唇角抽动,像是隐忍克制着什么。
最后眸色复杂地看向宋星辰道,“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可他的银子是好东西啊。”
“宋星辰,曾经我也将你当成姐妹,可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即使没有我,以林勇好色的本性,也会有其他女人,跟你这样木讷的成不了。”
“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你什么。”
这点宋星辰比谁都更清楚,原主也讨厌林勇,但因为生性懦弱,虽不满这门亲事,但也不敢反抗。
“所以,我得感谢你。”感谢姜美凤给了她退亲的借口。
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宋耀东终于拉住了宋星辰,试探地问道,“星辰,你对林勇···”
瞧着老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星辰就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
“爹,我早将林勇当成路人了。”
听她这样说,宋耀东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道,“那你为何要跟姜美凤道谢?”
他总觉得女儿的这声谢有些言不由衷和酸涩。
为什么?
因为她太了解林勇了。
原身和林勇定亲的这一年的时间,被他羞辱过无数次,甚至还差点动手,就是因为她不给他碰,规劝他别在外面鬼混。
这样的人渣,婚后一有不如意,肯定化身家暴男。
宋耀东听完她的叙述,拳头捏得铁紧,咬着牙道,“这个畜生,竟然瞒着我们敢打你!怪不得后来你见着他就避着。”
“星辰,怪不得你性情大变。”宋耀东满脸的心疼,自责又内疚道,“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宋耀东,因为原身怯懦的性格导致了她忍气吞声,被欺负了也只会默默受着。
“一切都过去了,林勇也受到了惩罚。”
恶人自有恶人磨。
“林勇怎么就惹上了你这尊煞神?”久名笑着将茶盏推到沈彻的面前,道,“尝尝,百金一两的极品雪尖。”
沈彻拿起茶盏,一仰头全灌了下去,久名看得直摇头。
“粗人!给你喝都是糟蹋了。”
沈彻将茶盏丢回去,粗着嗓子道,“老子又不是来找你喝茶的。”
好几年的交情,久名又怎会不知他没有耐性,摇头无奈站起身,往后院走。
“我说,你一个看到书就头疼的人,怎么忽然对我的藏书感兴趣了?”
沈彻没回他,跟着进了院子,又步入书阁,望着一排排的书,皱了眉。
“你这里可有什么医书?或是什么记载草药、野菜、庄稼的书?”
他本想自己找,但一看到那些书,他就浑身刺挠,还不如直接问。
久名摇头,有些好笑道,“我是个私塾先生,教学生四书五经,吹拉弹唱,助其科举中榜的,怎会有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沈彻拧眉,问,“你确定没有?”
久名两手一摊,“不信,你自己看,又不是不识字。”
沈彻没再说,而是走进书阁,还真的亲自找起来,久名好笑地靠在一旁的门框边,揶揄。
“怎么?娶了个农家女,真的准备入赘种田了?”
“那宋星辰姿色勉强配你,不过,就是身份差了些。”
沈彻闻言,视线甩过去,不咸不淡道,“怎么?我一个外室子,还有何身份?”
久名见不得他这样自轻自贱,道,“你这是怎么了?自打从土匪窝出来,你就断绝了和侯府的往来,衙门的差事也拒了。搬到山脚下躲着,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你忘记你母亲临终前的话了?”
“嘭”的一声,书架倒了。
沈彻兀自站在倒塌的书架旁,低垂着眸子,整张脸都隐在暗处,叫人瞧不清神色。
久名这才后知后觉说多了,沈彻不高兴了。
他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没敢再说,小心打量着沈彻的神情。
却见他默了半晌,弯下腰,将书架抬起来,又将书卷都捡起来放好,从旁抽了个话本子。
“走了。”
留下这句,沈彻走了,久名重重松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京城的事,我明日就回去,定会替你办妥的。”
私塾里没有宋星辰所说的那些书,那她是怎么懂那些的?还有那玉米和土豆种子,真的是野外捡到的吗?
天又下雨了,沈彻算了下日子,喃喃道,“没几天了。”
姜美凤出嫁那天,雨下得很大,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出门凑热闹,尽管锣鼓喧天,可没什么喜庆气氛。
在一片锣鼓声中,宋星辰一家正忙着蒸黄花菜,干得热火朝天。
沈彻又抱了一箩筐的黄花菜,对宋星辰道,“这些干菜要不都放到山洞那吧,那里干